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sp;母亲从乡下老家来探望我们,顺便捎带了些鸡蛋。我心疼地嗔怪道,“妈,城里不缺鸡蛋,超市菜市场都能买得到,您大老远的带来也不嫌麻烦。”母亲笑道,“这是家里的土

新安晚报 2016-10-14 00:00 大字

母亲从乡下老家来探望我们,顺便捎带了些鸡蛋。我心疼地嗔怪道,“妈,城里不缺鸡蛋,超市菜市场都能买得到,您大老远的带来也不嫌麻烦。”母亲笑道,“这是家里的土鸡蛋,我自个儿养的鸡下的,纯粮食喂出来的,好吃营养着哩。”

我取出一看,鸡蛋个头虽小,但是个个光滑好看,薄薄的蛋壳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和白色的细小斑点,的确是难得的正宗土鸡蛋。

中午的餐桌上多了几道鸡蛋菜,青椒炒蛋,炖鸡蛋,还有西红柿鸡蛋汤,满桌弥漫的蛋香,有一种乡村田园的味道。我夹了块炒蛋给女儿,谁知小家伙并不买账,一脸不高兴地嘟囔着嘴说:“我不喜欢吃鸡蛋,鸡蛋有什么好吃的!”

我的心为之一沉,这孩子,怎么能不喜欢吃鸡蛋呢?

小时候,不仅仅是我,几乎所有的乡下孩子,谁不喜欢吃鸡蛋呢?物质贫乏的年代,肉是金贵的奢侈品,吃不上的,家乡是稻米产区,白米饭倒不缺,但是没有菜。早晨和晚上,就着下饭的,是豆酱、辣酱、酸菜等农家常年腌制的咸菜。到了中午,菜园里青青绿绿的季节,可以吃点儿豆角、茄子、黄瓜等时令鲜蔬。蔬菜淡季就无菜可吃,实在馋了,打几块豆腐炕一炕,或者从鸡窝里收几个鸡蛋,煮饭时炖上一大碗,算是打了牙祭。

那时候的乡下,鸡蛋太重要了。“养牛为种田,养猪为过年,养鸡为花钱。”是的,母亲养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吃它,而是因为鸡可以生蛋。从家里的油盐酱醋到牙膏牙刷,从父亲一角钱一包的抽烟费到我们兄妹的上学学费,都无一例外地得指望它。记得有一次,我的同桌买了一支崭新的“新农村”钢笔,我羡慕极了,缠着母亲去买。母亲眼瞅着鸡窝里那个正在“咯咯”下蛋的芦花鸡,说“再等等吧,马上攒的鸡蛋就够了,换了钱就给你买。”后来,我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钢笔,而为之付出代价的,是没有了每天早晨上学时,书包里那两个原本雷打不动的白煮鸡蛋。

因为鸡蛋,我曾挨了父亲的巴掌。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里流行一种手枪玩具,是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卖的。很多男孩子都有,大家每人拿着一支,整天一块儿分配角色,玩打日本鬼子的游戏,好玩极了。由于我没有,所以没有人带我玩,我只能远远地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眼睛里流露出羡慕的目光。终于忍受不住,我偷偷地去小卖部问了价钱,很贵,而我的口袋里,连一分零用钱也没有。

我知道任凭我如何央求,母亲也绝不会同意这么一笔额外的开支的。有一天清晨,我起得很早,没有吃饭就去上学了,因为我的大书包里,悄悄藏了十几个鸡蛋。我的数学很好,两毛多一个鸡蛋,我立马就算出了钱数。但是我不需要钱,我要的是玩具手枪。在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我用鸡蛋换到了久违的玩具手枪,还有一些早已垂涎很久的花花绿绿的糖果。

当父亲狂风暴雨般的巴掌扇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动用他们宝贵的鸡蛋,因为前几天母亲说过,外婆病了,她正打算攒够了鸡蛋去探望。父亲从来没舍得打过我,这一次下手却是如此沉重,我嚎啕大哭,母亲呆呆地站在一旁,也禁不住泪如雨下。

童年就这样溜走,多少往事不再,生活越来越好,餐桌菜肴日趋丰富,现在的孩子对于鸡蛋早已不屑一顾,但是我的记忆里,关于鸡蛋的印象竟还是如此鲜明。旧日的时光片片飞散,而那关于鸡蛋的往事却依然历历在目,永远难以忘记。

真的,喜欢吃鸡蛋,带给我辛酸、痛苦和欢乐的鸡蛋。

□淮南马从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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