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灯油和障子纸

江淮时报 2016-08-30 00:00 大字

日本歌人吉田兼好的随笔集《徒然草》中有段文字,描述的是北条时赖的母亲松下禅尼,为招待其返家修补被薰黑的障子的故事。日本人说的障子,指的房间里的隔扇。禅尼在修补时,亲手以小刀割去残破的四周,然后重新用纸糊上。禅尼的哥哥义景看到这一幕后,劝她请人来做,也没必要一格一格糊,全换新纸即美观又省事。但禅尼坚持自己修补,也仅修补残破处,说这样节约物力,且修补后也不错。受其母亲的影响,北条时赖虽贵为镰仓幕府第5代将军,但其以仁慈节俭著称,相传他终生致力于民生,在日本留下走遍各地体察民情的故事。

我国佛教界也有类似的故事。佛教界有一副很有名的对联:“杨岐灯盏明千古,宝寿生姜辣万年。 ”上联讲的就是唐时禅宗杨岐派的开山祖师杨岐禅师的故事。杨岐禅师出家后,母亲年事已高,他只好把母亲接到寺院奉养。杨岐禅师是出家人,没有积蓄,又不能用寺院的财物奉养母亲,只好用晚上的时间,在走廊的路灯底下借亮光编草鞋,以此换钱奉养母亲。但母亲担心杨岐山耽误寺院的事,反而责备他:“你既然出了家,就应当全身奉献,替寺院做事。你现在私制编草鞋,不怕侵用了工作的时间? ”禅师回答说没有占用,是自己利用晚上休息的时间。老母一听此话,更是声色俱历地呵斥他道:“就算是晚上编草鞋,不也是侵用了寺院的灯吗?你这样公私不分真是有玷于祖宗啊! ”杨岐禅师挨了母亲的这番训斥后,心有所悟,想想母亲说得也在理。从那以后,他就备了两盏灯,分为公灯和私灯。做自己的私事时就用私灯,办公事时就用公灯。并且将私灯放在公灯的上面,这样在使用时,私灯的油反而会滴入公灯。

杨岐禅师从此养成了从生活中小事做起,尽可能不违背因果、公私分明,珍惜常住僧物。杨岐禅师后来开创了杨岐一派,成为一代宗师,被后人尊为杨岐派的开山祖师。

灯油和障子纸虽然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正是从细微处见品行。北条时赖和杨岐禅师之所以有如此大的成就,这与他们母亲的培养与教诲是分不开的。这些故事这么多年还一直流传,不仅是赞扬他们的美德,同时也歌颂了两位伟大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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