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唐俊高终于定下心来赌一把是因为听进了一句话只有石头

资阳日报 2015-05-22 17:54 大字

■ 唐俊高

终于定下心来赌一把,是因为听进了一句话:“只有石头是不会说谎的。”

满城翡翠街,满街翡翠店,满店翡翠货。腾冲——瑞丽之旅,简直就是一步一翡翠。假如空手离去,那太对不起妻子了。结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送她一件像样的礼物。

但是,一个店铺接一个店铺地逛,一件翡翠又一件翡翠地品,却怎么也下不了手。

是看花了眼?不是。是一件也买不起?也不是。

是怕。怕不识货,买到赝品;怕价格虚高,遭“敲棒棒”。

在腾冲,看起一条手镯,晶莹剔透,透得来已像玻璃。我略有的知识告诉我: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好“水种”了。可一看那标价,傻眼了:60万元!

“28万元你都可以拿走。”老板真诚得叫人感动。

我更傻眼了:即便货是真的,标价虚高竟达32万元!谁知那28万元的卖价里,还有虚高几何呢?!

最终我买了一块黄色的石头,就像家乡河坝里到处都是的鹅卵石,只不过拿电筒一打,也较透。我略有的知识又告诉我:这是石头的玉化程度还远远不够。我打算锯了来刻几个图章什么的。120元。

老板说这不是缅甸的翡翠玉,是当地的黄龙玉,很普通的。“但是,”也许是终于开了一个小张,兴之所致,他悄悄给我说,“你拿回你们当地去,做一个漂亮的座子,找一家店子代卖,120万元,200万元,就随你标了。”

我惊了愕了!

老板却还是那样真诚。“但你就不能说是黄龙玉了,要说是……是……”我伸出手掌,老板会意,用笔在我的手掌里划了三个字:“芙蓉石。”“有了这个标签,它就可以坐上主席台了。”

主席台?噢!我斜眼去瞟他那标价60万元的手镯,那不是高高雄踞于其他饰品之上么?这说法还真形象。就像人开会,“标签”名头小的或光身子的,坐下面;“标签”名头大的,自然就该坐上去了。如火如荼的反腐风暴,不就是把那些虚高的“标签”给揭了吗?自己以前对那上面的人总是引颈仰望,现在不也有意无意地要去扫描、审视了吗?

可我一下子又意识到那样去瞟人家的“主席台”很不礼貌,迅速将刚瞟出去的目光收了回来。走出店铺时我都还觉得太对不起人家了,人家是那样的“真诚” 。

罢。罢。到瑞丽再看看。

到了瑞丽,在一家重庆人开的饭馆里吃饭,我见有两个缅甸人在向客人们兜售翡翠饰品,便悄悄问店主老大爷:“他们的东西,买不买得?”

重庆人的耿直简直没二话。老大爷毫不忌讳:“快莫去买!他先给你喊几百几千,到最后见你要走了,就几块钱都要‘栽\’给你,会是真货好货么?!”

我更惊了愕了!

在一个卖石头的摊点,摊主也说:“现在缅甸那边可开采的资源越来越少了,搞假的就越来越多了,搞假的水平也越来越高了,假的比真的看上去都还‘真\’嘞。”

我就这样听进了他的话:“赌石吧,碰碰运气。石头里面,有,就有;没得,就没得。只有石头是不会说谎的。”

好,赌石。

但是,在一赌石城逛了几圈下来,我发现石头里面也有不少名堂。有的摊主当街用一种臭气熏天的药水浸泡石头,还往石头上涂抹一种黑不溜秋的“药泥”,摊主用电筒打石头给你看时,能够显示里面有“玉色”的地方,就总是糊着那样的“药泥”,让人疑心是那“药泥”的颜色给浸了进去。有的石头上明显地裸露着指甲盖那么大小的“玉色”,则更让人疑心那是人为“嵌”进去的。一摊大大小小的石头,价格也很任性,全凭摊主一张嘴喊了算,几百、几千、几万不等。

在一拐角处,有两个缅甸人正把运过来的石头交接给摊主。那些石头,一块块地还包裹着黄色的胶带纸。摊主也在开包查验,把自以为里面有“货”的石头放到摊子上去,准备喊高价。

“包着的石头,卖吗?”我问摊主。

“卖。200元一公斤。”摊主一脸乐呵呵的。“这叫‘盲赌\’。”

盲赌?我一下子来兴趣了。盲赌就盲赌,虽然风险更大,但毕竟没被人搞过假。

摊主乐呵呵地教我隔着厚厚的包装纸选石头:捏。捏来捏去,我竟来了灵感:捏那种圆溜溜的,相对完整的,也就是说不是那种从大石头上砸碎下来的。

“这坨,多少钱?”我捏中了一块小圆石。

“400元。”摊主轻车熟路。

我又怕“虚高”了:“够不够秤哟?称一下称一下。”

结果2.5公斤。摊主非收500元不可。

付了钱,我把石头递给妻子。操了一大阵心,结果只胡乱给她买了一块毛石,不禁十分歉然:“如果里面没有,实属我运气孬;如果有,起码是真的。”

接下来,请摊主带我们去找加工店开石头。一大家子三个车十五个人浩浩荡荡地护送着那块小小的石头。

加工店快要下班了,但还是将我那块石头安到了机器上去受刑。我的石头小,开一刀10元。

加工店门外这里那里地丢弃着才开过的石头,里面都是死黑死黑的,有的甚至是烂的。“赌石嘛,十有八九是这样的。”老板娘的口气见惯不惊。

开石头是耗时的,可一大家人就都那样守着。除了好奇,还有担心,担心人家把石头换了。特别是几个老人,还轮流着去看护,“看紧点。你不懂人家都不懂?”

突然,作坊里响起工人的一声大叫。老板娘快步冲进去,也跟着大叫起来。一大家人也一窝蜂跟进去,傻傻地看他们叫唤。

“春带彩!春带彩!”老板娘很兴奋地恭维我,“现在这种石头几乎没有了,我们好几年都没开着了!”

我不知道啥“春带彩”。不过,那石头开出来,里面是很漂亮的紫色。

“这一刀,就值十万了。”老板在石头上比划着,“再开两刀,可以做三条手镯;余料还可做七个挂件。总价值,在我们这边,也少不了30万元了。”

对于他们的兴奋,我竟最先疑心里面的“虚高”,后又疑心他们是要哄抬加工费。

这时,卖石头的摊主把我悄悄拉到一边:“我出高于原价10倍的钱回收,卖不卖?”我没表态。接着,他打了个电话后,又把我悄悄拉到一边:“我的两个朋友,20倍,卖不卖?”我这才摇头:不卖。

加工费其实不贵,也并非根据石头的质量水涨船高。一条手镯50元,观音、佛像、貔貅等挂件因工艺复杂一些,300——400元一个。

可接下来的事照样挠心:加工店下班了,石头得留在店里让工人晚上加班再开两刀,他们会不会以物易物?三条手镯第二天下午才拿到手,余下的得留在店里慢慢雕刻,只有到时候快递过来,他们又会不会狸猫换太子?等等。

虽然后来证明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但那一直的挠心又确实是实实在在的。

是什么让我如此挠心?

天,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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