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祁红鼻祖胡元龙家族遗嘱面世

黄山晨刊 2016-11-01 00:00 大字

□郑建新

祁红向来多故事,远的不说,仅近年新闻就频出:非遗之争,老厂破门、茶园遭挖,眼下又冒商标官司。因这些均属“负面”东西,然更是吸人眼球,坊间炒作尤其如火如荼,逗得世人皆惊诧,满脸狐疑发问:祁红怎么啦?

笔者在此再“爆料”,祁红茶乡又有新鲜事:百年前祁红鼻祖胡元龙家族亲立遗嘱,深埋许久,如今浮出水面,现身于世。但愿此是正能量,以明辨视听,为建设“祁红文化大厦”,校正蓝图。

世间万事,皆有机缘,遗嘱现世当然不例外。背景是2016年4月,胡元龙曾孙美籍华人胡啟敬先生从美国回到故乡祁南贵溪村,寻根问祖叙乡情,同时整理旧物,重温家族当年创制祁红历史,首次发现二本家族遗嘱:一为《民国五年胡元龙遗嘱》;一为胡元龙之父《光绪十七年胡上祥遗嘱》。二本遗嘱详细记载了胡氏家族创业经历、家产实业,以及分家析产,管理持家,和经营茶业方面的内容,详细反映清末民初徽州农村茶商经济实态,同时揭示了氏族家庭与地方社会互动关系,折射出其时家庭变迁的社会轨迹,殊为珍贵。

查胡氏家族今人整编的《贵溪胡元龙家族沿袭表》,胡上祥为贵溪胡氏家族31世孙,生于嘉庆十六年(1811),卒于光绪三十年(1904),原娶章氏,生二子,长子胡元龙,次子胡文明;胡元龙为32世孙,其原名昌期,字仰儒,号云谷。生于道光十六年(1836),卒于民国13年(1924),娶谢氏,生三子。长子榜,一名琰,又名宗熺、铭芝、铭之,字琢臣。武痒生,生于同治八年(1869),曾任祁门商会董事;次子珪,又名宗铎,生于同治十二年(1873);三子佛诞,又名宗彝,生于光绪八年(1882)。

二本遗嘱虽时隔25年,然规格、款式、文风基本相同。二者皆为毛边草纸手抄本,长约15厘米,宽约13厘米,文本与其时茶商账簿几无区别。其中胡上祥本共15页,胡元龙本共13页,均工笔楷书,前者书法稍次,后者书法功力强劲。封面分别有另加的“上祥”、“胡元龙”粗笔行书字样,估计为后人加注,旨在便于区别。

胡元龙家族为祁门茶业大咖,闻名遐迩。其家族遗嘱中必有涉茶文字。如胡上祥本载:

祁南红茶,本号开创,至丙戌(1886),已历九载,不意元龙随于支用,无知妄作,好行小慧。丙戌九江卖茶失机□号内加做三班,我全不识细盘,本年约空二千,再叫伊自戊寅(1878)起,将本山递年出产若干,家支若干,据实开单呈核。九年共收山洋八千五百余元,家支自零星,及做拣楼茶号居仁堂,璠琰二孙花烛入泮,各用仅用七千零,仍余一千零,查盘负欠大约在三千以外。心神恍惚,无计可施,以至废弛公事,抱恨惭愧。自丙戌(1896)至庚寅(1890),日在混沌之中。丁戊两年茶号□□□□存银洋如何,认利安顿,朝夕谆谆,面从心违,父命视为弁毛,出入丝毫不禀。小学云,自幼养成骄惰之性,到长益凶狠,信矣晚矣。

此中可见,胡氏家族创制红茶早在胡元龙父辈胡上祥时,就已开始。除却初创试制阶段外,“祁南红茶,本号开创”即表明正式开设红茶号也有9年。而其中主要以胡元龙为主,且因其善发福利(小惠),跑外勤等,连年亏损,以致亏空3000洋以上,折射祁红初创阶段艰难之光。然胡元龙仍坚持不懈,视父命为弁毛,出入丝毫不禀,持之以恒,我行我素。

至于胡元龙本叙说茶事,文字相对较少。仅遗嘱开篇“念载间,辟蒿没菜,兴种茶萪竹木,颇有成绩……厥后经营商业,创造东乡土碓,建设日顺茶号”两句,倒是后面在叙说家产实业时,才多处提及,披露信息不少。具体如茶萪山地多处,以及培桂山房、本村茶号和崇本堂茶号等,充分显示元龙将主要精力致力祁红茶业。一是大量添置山场。从分配方案看,面积几乎比父辈时翻一番还多,从而奠定种植基础;二是以培桂山房为主要阵地,在祖传老屋基础上,增加茶栈、棚前、晒场、八间厂、厨房等设施,功能完备。

关于胡元龙常年带领长工驻守深山,以培桂山房为“阵地”一事,笔者曾亲临贵溪村走访。据村中一汪姓村人介绍:“那些长工基本是湖北英山人,好几十个,至今村里还有他们后代,我们叫英山佬。”为此,胡元龙遗嘱中的代笔人,注为英山(人)段树,也就好理解了。

有关胡元龙首创祁红事迹,眼下比比皆是。如《中国茶文化辞典》载:郑恭《杂记·祁门红茶源流》载,民国纪元前五十年(1861),有邑人胡元龙、陈烈清相继在祁门西南乡创设茶厂,招工授以焙制方法,祁红才开始萌芽。也就是说,胡元龙早在清咸丰初便着手试制祁红,后因太平军起而罢手。局势稳定后,再次东山再起,筚路蓝缕,最终创制祁红成功。这与其家族遗嘱所述,无疑一致。

笔者于此爆一料,别无它意,旨在以此祁红珍贵文书档案,引起方家关注。此外有关胡元龙茶业遗存,贵溪还有胡元龙故居、培桂山房遗址以及胡元龙墓葬,说明祁红文化“水很深”,不明就里者,敬请悠着点,千万别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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