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年
“1979年，那是一个春天。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20年前，歌曲 《春天的故事》以动人的旋律、优美的歌词，唱红了大江南北。这首歌和另一首家喻户晓的歌曲《走进新时代》的歌词都出自蒋开儒之手，他的作品曾三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日前，蒋开儒应邀来到中国诗书之乡荣县进行文化调研和主题演讲，其间，本报记者对他进行了专访。
A
不懂音乐，“糊里糊涂”进歌坛
记者：你的经历比较丰富，参过军、做过文化馆工作，也写过小说、戏曲，而现在是著名词作家。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歌词创作的？
蒋开儒：我写小说、戏剧、曲艺，写了近20年。但我这人太实在，写小说不会虚构故事，编剧本又不会设计冲突，搞曲艺却不会玩幽默，因此皆无所成。而创作歌词，我是无意中走进这个领域的。
1979年，表妹来信邀我去香港与台湾的姐姐、姐夫以及美国的姑妈见面。这些亲人，我已经阔别30年了。那次，我在香港呆了50天，把每天与亲人的交谈及所思所想所感，用长短句记录下来，整理成38段长短句，分别寄给《北京文学》及《词刊》、《香港文学》等报刊杂志，没想到全部发表了。后来，有一位不太知名的作曲家将我发在《词刊》上的《多情的小雨》谱成曲，发表在《音乐生活》杂志上，这是我第一首被谱成曲的歌词。其实，那时候我对歌词并不十分了解，也并非有意地创作，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但自那以后，我就开始专心地写歌词。因为，歌词是写的心里话，是最好的表达方式。而人这一辈子大概只能做好一件事，我能把歌词写好，也就不枉此生。所以说，我这个原本不懂音乐的人，是“糊里糊涂”走进歌坛的。
记者：这近40年来，你一共创作了多少首歌词？
蒋开儒：有1000多首吧，每年平均创作40首歌词。2007年，我创作的《春天的故事》和《走进新时代》入选“嫦娥一号”探月卫星20首经典播放曲目。
B
“转战”深圳，创作激情喷涌而发
记者：深圳之行可说是你一生的一个转折点，为什么会选择留在那里？
蒋开儒：1992年，我在 《深圳特区报》上读到一篇通讯《东方风来满眼春》，就想起13年前去香港时曾路过深圳，满眼望去都是一片水田。我很好奇深圳变成什么样子，于是找老伴凑了2000块钱。到深圳一看，原来的水田里“长”出了一片摩天楼。
在这座青春都市里，每天都能看到日新月异的生动场景，这一切让我很感动，激发着我的创作激情，最终选择留下来。
记者：到深圳当年，57岁的你就创作了《春天的故事》，是怎样想着要创作这首歌的？
蒋开儒：当时我身上带的钱不多，需要找份工作稳定下来。时任深圳体改委主任徐景安“退而不休”，办了个文化艺术团，我就去面试。徐景安问我，“你有何特长啊？”“写歌。”“什么文凭啊？”“没文凭。有水平。”我拿出全国青春歌词创作大赛获得的奖状给他看。奖状上写着硕大的三个字：二等奖。下边有一个括弧，里面写着一行小字：一等奖空缺。就这样，我当上一名临时工。
解决了吃饭问题，我就开始“研究”深圳。我去蛇口参观一个博物馆，在那里看到了特区招商局当年的工作地图，就好像是一些电视剧里打仗时贴在墙上的指挥图一样。这张地图上有一个圈，圈里写了两个字“关内”。真的画了个圈！我很触动。在深圳特区的外边，我看到有铁丝网围着，里面是“关内”，外边是“关外”，代表着两个不同的世界。炒股、土地出让当年视为“洪水猛兽”的新尝试，在“关内”慢慢变成香饽饽，干得热火朝天。深圳让我感受到一个国家的春天即将到来，于是在1992年12月16日，我写出了《春天的故事》，然后贴上邮票寄给《深圳特区报》，两个星期之后发表了。之后，我通过参赛等种种努力，让这首歌曲传唱到大江南北。
C
阳光心态，才能感动自己和别人
记者：这几年你一直以《阳光人生》为主题进行讲座，为什么？
蒋开儒：如果一个人总是心存不满，是很难写出好歌来的。我的经历也算坎坷，但我相信逆境中总会有阳光。
我只上了7年学，刚开始搞文学创作时，只能“依葫芦画瓢”，但我一直坚持写。到了北大荒，条件很艰苦，我也没失去对生活的信心。1988年，我创作了《喊一声北大荒》。“喊一声北大荒/能喊出纯真/能喊出坦荡/能喊出热泪两行。”这就是我心情的写照，就是要“喊”出北大荒的气魄风范和百万北大荒人的黑土情结。
到深圳初期，我一样受过打击。深圳的消费水平比东北小城高出许多，我不敢随便花钱。从住地到工作所在地，坐公共汽车要3毛钱，我舍不得，就每天早晨提前一个多小时走着去上班，晚上再走着回家。苦累我都不怕，惟一怕的是自尊心受伤害。可是，有一天下班回到宿舍，听到楼下有人喊：“701房的，下来拿饮料。”我咚咚地就跑下了楼，楼下有4箱饮料，搬起两箱就走。可刚走几步，送货司机说话了：“这是两个在编人员的。”原来，我是临时工，不在编！当天晚上，我提笔写下了 《闯世界宣言》，“既要往前走，就别为丢失脚印心碎；既要奔明天，就别为告别昨天流泪；功劳簿不是席梦思，单相思不是鸳鸯被，这世界不问你当年勇，只问今天你是谁；是金鹿你就跑，是银燕你就飞，海阔天空想怎么美，你就怎么美。”当时，这首词是写给自己鼓劲的，没想到在报纸上发表了。
记者：你创作的大多是主旋律歌曲，却又广为传唱，你认为大家为什么会喜欢这些歌？
蒋开儒：这些歌曲的创作出发点，不是为了迎合，也不是以商业化为目的。我是一个中国人，这是我内心真情的表达。我想通过主旋律歌曲创作，向世界传递中国改革开放的伟大成果。
其实，歌词要感动别人，先要感动自己。词作者要有一颗纯净的心，用阳光心态看待事物，这样才能有感而发，写出好的歌词作品。
嘉 宾 著名词作家 蒋开儒主持人 蒋兵 本报记者 陈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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