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伤透了我们的心
□于恩胜
倾诉人:玉瑾(化名),女,43岁
当年他非要娶口碑不好的女人
我30岁那年,母亲去世。没过多久,父亲再婚,娶了一个口碑很差的女人。
母亲心梗,还没来得及抢救便走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让我和妹妹很久都回不过神来,觉得妈妈只是出远门了。两个月后当父亲说准备再婚时,我们才从噩梦中醒来:妈妈永远离开我们了……
虽然我和妹妹都明白人死不能复生,但妈妈才去世父亲就急着跟别的女人结婚,未免太无情。父亲见我和妹妹掉泪,也觉得自己有点不像话,就说:我倒无所谓,小赵心疼我一个人吃不好睡不好,想早点过来照顾我。
那时,我和妹妹才知道父亲想再婚的对象姓赵,居然是主动找上门来给自己提亲的。这哪像一个正派女人?为了摸清她的底细,我和妹妹托了很多人打听,陆续传来的消息让我们大吃一惊:她41岁,离过3次婚,有两个儿子,由她抚养,而她连一份正式工作都没有……更令人郁闷的是:孩子住校,她的生活就是逛街、美容、旅游,因为每次离婚都能得到一套房子或者大笔的钱,还会得到前老公给孩子的抚养费,她不用工作也过得很滋润……
我们不明白父亲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风流轻浮,离婚都是因为她出轨,之前一直和不同的男人出出进进……
我和妹妹很焦虑,劝父亲:爸,我们不反对你再找个人,可那姓赵的口碑太差,她肯定是看上你工资高又有房,过几年后你老了她会卷钱就跑,你还是找个年龄跟你差不多人品好点的人吧……
父亲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可那女的天天找他,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父亲的态度突然很坚决,非要跟她结婚。我哭着求他等妹妹出嫁再说,亲戚们也好心劝他再观察一段时间,可父亲像中了邪,谁来劝跟谁翻脸,最后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跟那女的登了记……
那女的刚进我们家时还装了一阵子,不停地做家务,也很巴结妹妹,给她做早饭,帮她收拾屋子。但一个月后就出幺蛾子了:她的俩儿子,一个17岁,一个12岁,周末回到家就跟小魔王似的,把音响开得很大。上夜班的妹妹被吵得睡不好,稍微抗议了一下,那女人不高兴了,哭着跟我父亲告状,说这个家容不下他们母子。父亲不分青红皂白训斥了妹妹一顿,妹妹气得哭着跑到我们家。我去跟父亲理论,那女的冷言冷语地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过好自己日子就行,不要掺和娘家的事。
类似这样的事情反复多次,我跟那女人翻了脸,跟父亲闹僵了,妹妹也没法在家待下去,她搬到了单位宿舍,不久认识了个男生,只交往了三个月就闪婚了……
十多年来我们几乎没什么联系
父亲再婚后很少跟我们联系,第一年春节,他打电话说要跟那女的出去旅游,让我们初八回家。初二那天,我和妹妹去了灵山,在妈妈墓前放声痛哭……到了中秋,在爷爷的劝说下,我跟丈夫去了父亲那边,他们正守着满桌子的菜喝酒看电视,父亲很高兴,招呼我们吃饭,那女人也故作热情地让座,可她的大儿子把筷子一扔进了房间,我丈夫气得扭头就走,我也只好匆匆离去……从那以后,每逢年节我都是先打电话给父亲,趁那女人不在家送点东西过去,顶多坐个10分钟,因为跟父亲没什么话讲,更因为那个家早就不是我的家了……
再次起冲突是妹妹离婚。当时那婚结得太仓促,之后发现性格不合,妹妹受不了家暴提出离婚。她买的房子还没交钥匙,而父亲的旧房子暂时空着,我跟父亲说让妹妹先住段时间。父亲当场答应了,可晚上他说那姓赵的已把房子租出去了。我气坏了,说他鬼迷心窍冷血无情,早晚遭报应。他恼了,说自己瘫了也不用我们管。
没过多久,我听说旧房子被卖了,而我和妹妹没得到一分钱。我知道这都是那女人在使坏,但父亲完全听她的,找他理论也是自讨没趣,只好把委屈气愤咽进肚里。不久在路上遇到父亲,他问了几句我儿子的事情,对于那房子只字不提。看他装聋作哑,我对他仅剩的一点感情也没有了……
他经常闹事逼我们养老
也许有人觉得我夸大了父亲的冷漠,对那个女人成见太深才口出怨言。实际上父亲一直很大男子主义。以前他在部队,一年回两三次家,我们还觉得他挺可亲,等他转业后才发现他脾气暴躁,如果谁违背他的意愿,他就发火骂人摔东西。这样的性格在单位肯定吃不开,他跟别人吵了架就把气撒在我们娘仨身上。他天性自私,举个小的例子:舅舅送来5只大闸蟹,他一个人全吃了,连条蟹腿都没给我和妹妹留。
至于那女人,我说她是个骗子都不过分:她缠上我父亲就是贪图他是机关干部,工资高,有房有车,而且欺负我和妹妹老实,撺掇父亲卖了原来的房子,用那钱送儿子去了韩国。父亲没病之前她对他还算照顾,但父亲中风半年后,她不但对他恶言恶语,而且越来越不愿伺候他,更过分的是,她跟舞伴鬼混,被人家老婆骂上门来。父亲一气之下病情加重,连生活几乎都无法自理了。两人离婚了,那女人想要房子,父亲死也不给,她便把家里所有的存款都拿走了……
父亲离婚是他告诉我们的,但他说的目的不是后悔,而是要我和妹妹给他养老:小赵走了,你和小美谁来伺候我?
我说:雇保姆吧,要不就去养老院。父亲恼了:我养你俩是干嘛的?我说:你尽过父亲的责任吗?
父亲一怒之下挂了电话,第二天打车去了我们单位,威胁我说如果不管他,就找我领导……我差点就说出“无耻”两个字了,但我爱面子,答应会想办法让他安度晚年。之后他隔三岔五地闹腾,我没辙了,找妹妹商量对策。她一听就哭了:天底下有这样当父亲的吗?妹妹再婚嫁得很好,但她太知道父亲的秉性,怕一插手他的事影响夫妻感情,说拿钱可以,就是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
这段时间,小姑照顾父亲,她劝他去养老院:你对俩孩子那么绝情,还有脸让她们养老?可父亲理直气壮地说:我养大她们就是为了给我养老的,要不我就去法院告她们……
我和妹妹被气得半死,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虽然明白赡养老人是应该的,可他伤透了我们的心,我们真是不想伺候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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