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以艺术史思维凝视小说

安庆晚报 2017-05-08 12:00 大字

[摘要]俞耕耘

 

长久以来,文学评论似乎成了学院派专家的“试验田”和“自留地”,没有普通大众什么事儿。很大程度上,它也“窄化”为论文,生硬刻板,与文学本身的审美属性相去甚远。大众看不懂,作家不关心,专家自己玩是如今评论的“真实生态”。或是碍于人情,大多互捧;或是指摘疏漏,咬住不放。但大多缺少文学史意识,对传统漠不关心;没有确然的趣味眼光,评论看似周全,实则“各打五十大板”,少了机锋好恶,没了见解眼光。

克洛德·西蒙的《四次讲座》却给人一种妙处:用强烈的主观偏好(不怕刻薄得罪)、独特的品味姿态(抗拒认知惯性)来表述自己的创作理念。1985年,西蒙摘得诺贝尔文学奖,这显然是对法国“新小说派”的最高肯定。它看似像个小意外:论资历,他比不上萨洛特这位“元老”;谈名气,又抵不过格里耶这个“主将”。然而,诺奖的口味虽别致,但眼光总是极好。西蒙获奖自有道理,他既有孤绝冷怪的气质,对“新小说”也有独到理解。

这本《四次讲座》的意义丝毫不逊于格里耶的《为了一种新小说》。西蒙谈论了他的写作、阅读和记忆,却不以评论家、研究者俯视自居。他的评论完全指向自身创作经验,基于阅读兴趣。他把鲜花给了普鲁斯特、福克纳,却把枪口对向了巴尔扎克和福楼拜。西蒙毫不掩饰地表达了对“传统”的厌倦:单一铁板的人物,漫画般的心理类型,道学家的伦理“教谕”。他反感福楼拜小说命定的因果之链,认为巴尔扎克只在描写段落有价值,其余都是乏味的社会学兴趣。这是一种寓言思维,人物无不成了“德行”的象征符号。普鲁斯特、福克纳等人的伟大在于颠覆与搅乱:意义预先存在于作家的工作之前,而现在,意义将由这一工作来生成。

西蒙的眼光之所以独到,无疑是早年学画,立体主义画风给他带来的艺术思维。这种思维建基在一种艺术史视野之上,使他轻松在绘画与小说两种艺术门类上,引譬连类,比较腾挪。没有丰富的创作实践和理论洞察,绝不会获得这种“评论的自由”。西蒙从不承认艺术史上的“进化论”,艺术并不存在“进步”,只存在差异和进展。艺术上的“新法则”只会刺激创作,却不能作为评判作品质量的标准。

同样,小说和绘画都经历了从“被挟持的附庸”到“独立的自由”的演变,摆脱了宗教的、道德的、社会的种种功用价值,表现为对“再现”型艺术的拒绝。在过去,绘画通过透视取得了逼真性,小说通过因果关系的历时性排列获得了叙事“动力”,故事情节因而获得了社会心理学层面的合理存在。西蒙对此提出了质询,这种所谓的“现实主义”是否只是一种先行取舍的意义整合,是一种“虚构的整体性”?“长时间里,画家或作家始终给人一种整体性的幻觉,但人们却没有发觉,实际上,他们首先采用了一种选择和一种整合,这两者都做得十分主观,并通过一种巧妙的手段,让我们忘记了,他们的作品原本是由碎片的一种聚集而构成的。”

那么,“现代主义小说”的现代到底意味着什么?当你回答出“碎片化”的拼贴,“非持续性”的叙事时,西蒙会告诉你,这是一种浅薄。它们根本就不是什么现代主义的“发明”,也并非什么手法。因为,它们是“最大的现实”,“最本质的再现”。西蒙所追求的“新小说”,反对的只是传统现实主义的武断专横,瓦解它所确立的理解现实的唯一转译模式。

“现代”在本质上是要打破这种“对再现的习惯性认知”(长期按照“相似性”和“逼真性”来判断艺术作品的价值)。当印象派绘画的最初观众,只看到了“光斑色块”的堆砌,没有轮廓形状的胡涂乱抹时,乔伊斯和普鲁斯特也在小说领域展开了相近的事业。他们的描写只依赖一个场景,毫不弥合空白和空洞,只是把片断聚集组合,达到“种种关系的直接建立”。从而,我们更深刻地理解了西蒙到底想要什么。他试图完成一种替换:用“对印象感知的再现”取代“对可见世界的再现。”

新闻推荐

勒庞参加法国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

5月7日,在法国埃南-博蒙,极右翼政党“国民阵线”候选人玛丽娜·勒庞(左)在一处投票站投票。2017年法国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当地时间7日上午8时在法国本土全面展开,在第一轮投票胜出的“前...

 
相关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