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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庵与白衣庵庙会

合肥晚报 2014-11-15 16:18 大字

○庙会上的“西洋景”

白衣庵,顾名思义是一个供奉着白衣观音的庵庙,可令人称奇的是,过去里面只住和尚不住尼姑,而且每到农历三月十九,那里就变成了热闹的庙会。

叫白衣庵的真不少

要是有时空穿梭机的话,我一定乘上回到遥远的唐朝,因为,曾经位于今天合肥市长江东路与东一环交口的白衣庵就是那时修建的。想象当初建设时的热闹场景,一定是波澜壮阔的。

查找资料,发现叫白衣庵的寺庙还真不少,北京门头沟现在还有,从图片上看,砖雕门楼,琉璃瓦脊顶,十分辉煌;还有广东省中山市的白衣庵,时间稍晚一些,大约是明崇祯年间修建的,现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有趣的是上次去肥东店埠镇采访,当地人介绍,他们那里也有一个白庵庙。

很好奇为什么有那么多名称一样的寺庙,那其实起源于《图画普门品》,其中描绘的观世音菩萨“三十三身”,以白衣观音的形象最使人肃然起敬。这尊像又名“大白衣”、“白处观音”。因其身穿白衣,又在白莲之中,因而就其衣饰名为“白衣”,就其住处名为“白处”。白衣显示圣洁、淳净的菩提之心。

后来各地建庵庙供奉白衣观音菩萨,都名曰白衣庵。是民间常见的一种观音形象。不仅如此,由于老百姓对白衣观音的尊崇和敬仰,人们还塑造了大量的白衣观音像在家供奉,民间还用丝线在织物上刺绣出观世音像。

据说武则天当权时,曾下令制作织成锦及刺绣佛像、观音菩萨像四百余幅,分送各个寺院。可见当时从官方到民间,从佛门到世俗,对观音菩萨是如何崇拜,也可见观音白衣形象的流传是何等广泛。

只是,不知道这位敢于给自己名字造字为“曌”的女皇,当年是否也送了一尊白衣观音像给庐州的白衣庵!

白衣庵门外的施舍

据一些老合肥介绍,白衣庵一直到解放初期都还存在,后来修蚌埠路的时候才拆除,并在路旁盖起了一所小学。

他们还记得小时候和家里大人一起去那里烧香的情形。大殿里,观音菩萨慈祥地端坐在莲花之上,案前香火缭绕,善男信女们虔诚地匍匐在蒲团上,心里祈求观世音菩萨保佑家人平安。

有一位老先生曾经听一位在庵庙门口卖香火的大妈讲了一个故事,至今还记在脑海里。话说元朝时有位妇女,大家都叫她陶氏十六娘。可怜的是年纪轻轻便失去了丈夫,从此过起了寡居生活,终日吃斋念佛。终于有一天梦见一个白衣人,手持一朵白莲花给她吃。醒来后,心神大异于往常。见《弥陀经》上有一个像棋子大小的火团。她怕火团烧着佛经,连忙用手去扑灭,可火团却瞬间变成了一颗舍利。

这个故事带给年幼的他一种神秘的色彩,使他对这个庵庙充满了好奇。

过去的白衣庵的确是个教人向善的地方,每逢灾年,逃荒要饭的便积聚在白衣庵门口。这个时候,庐州城里的一些心存善意的大户人家也捐出善款,和庵庙里的和尚一起设厂施粥。传说起初要求稀饭烧得浓一些,标准是能够插得住筷子。后来灾民越来越多,盛到碗里的稀饭已经能够照见人影。

老合肥们还记得1931年三孝口的那场大火,三孝口刘义丰杂货店老板长庆在抽鸦片时因乱丢烟头,造成特大火灾。大火燃烧数昼夜,烧毁房屋千间,万余灾民无家可归。是白衣庵收留了那些难民,帮他们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

那时的合肥街头经常有饿死和冻死的人,所谓“路倒”是也。这些人应了死无葬身之地的俗语。慈悲的白衣庵里的出家人便在旁边的荒岗上开辟了一块义冢。

李天馥葬在了那里

说到义冢,我在相关资料上看到,到了清朝乾隆年间,出现了一个机构叫广益局,主要由地方官绅捐款修建,并购置田地、房产,以收租维持开支。广益局相继在合肥城郊管理了9块义冢,除了白衣庵,三里坎、西平门外等地都有数亩至数十亩不等的义冢。

起初,义冢多由富商或慈善机构出钱经营,只是简单地将“路倒”用一床薄席一裹了事。后来广益局参与管理,掩埋尸骸改以用薄板钉成的“筋盒”装殓。

而在清朝以前,似乎白衣庵的义冢掩埋的不光是普通人物,也有一些显赫人物的坟墓,最著名的可能就是李天馥了。这位被称为“包公第二”的名人,由于口碑好,民间曾留下许多歌颂他的故事。合肥历史上留下了许多他和他的家族的故迹,比如他的三世祖李良、四世祖李能就葬于合肥城南十里井;五世祖李纲葬于城西五十里庙;六世祖李官葬于城南周谷堆;七世祖葬于城西五里墩,而他本人死后就葬于威武门外白衣庵旁。这次我专门去那里寻访过,具体位置就在今天三里街的一家轮胎厂的西边,据说后来修铁路的时候被挖了。

在那里凭吊,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位刚正不阿的清官形象,耳畔响起的是李天馥那首名为《感怀》的诗歌:把酒闲吟祇自宽/小窗香灺意阑珊/明河未落云生浅/华露无声月上寒/禁地论思伤老大/塞垣烽火怅艰难/南楼旧属平津胜/几度临风想治安。从中可以读出一个处境优雅却忧国忧民人的情思。

合肥两大庙会之一

抗日战争爆发以前,古老的庐州城虽然只是个只有几万人口的小县城,但那里的两大庙会确实远近闻名。一个是大西门外的观音庙,每年农历二月十九日是观音菩萨的生日,庙会从二月十五日开始,直到十九日才结束。

而白衣庵那时同时供奉的还有泰山娘娘的塑像,泰山娘娘的生日是农历三月十九日,那一天便也成了庐州城的第二大庙会。

我在1984年的《合肥市志通讯》第一期看到黄梦豪先生撰写的文章,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当天的游行。队伍在白衣庵门前按顺序向东排列,有一里多长。开道者吹着喇叭、敲着锣鼓,纸糊的“开路神”、“打路鬼”轮番上阵,彩旗飞舞,煞是热闹。

牛耘先生也记得白衣庵庙会的盛况,游行队伍从白衣庵门前出发,进威武门,经过东大街、十字街、鼓楼桥、后大街、寿星巷、金巷,转前大街,再经过三孝口、四牌楼,出时雍门,从坝上街回到白衣庵,至此,庙会才结束。

合肥基督医院院长贯柏之在白衣庵庙会上还引起一个误会。一次,他爬到树上拍摄游行场面,被参加游行的人从树上拽下痛揍一顿,还砸烂了照相机。原因是那时的中国人对刚刚传到中国的摄影技术十分排斥,以为相机能够可以把人的魂魄勾走。也难怪,当在法国出生的德龄公主把“取影器”带入宫廷的时候,慈禧太后不也视其为“妖术”吗。

最终还是在县衙门和商会的干预下,才平息了那场白衣庵门前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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