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润在咱们这个千年农业大国牛是功臣是传统农耕文化
·曹文润·
在咱们这个千年农业大国,牛是功臣,是传统农耕文化中最有代表的符号之一。牛与驴、骡等动物一样,是生产劳动的好帮手。
一提到牛,总会让我无端地联想起高尔基笔下那些苦难深重的俄罗斯劳动人民。小学写作文,一写到万恶的旧社会就会来一句“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可见,牛与马都是苦和累的代表,但是牛与马相比,马似乎比牛更容易被赞美,更风光,从语言词汇上就能看得出来:汗马功劳、宝马香车、一马当先、马到成功等等,路修宽了,称大马路,不称大牛路。而牛呢,从小就听惯了街邻老人骂那些倔强顽皮的小孩儿:“你个犟牛脾气,真该挨板子!”在课本上学到的成语有“对牛弹琴”、“老牛拉破车”等,对牛多有贬意,让我多少觉得对牛少了些敬意,也曾一度暗暗替牛觉得委屈。这也许与我苦难的童年有关,或许与我是金牛座星座有关。
我命苦,三岁失怙,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我们几姊妹哺养成人。我母亲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她非常善良。每次她过生日,都会坚持两点,一生从未违背:一是绝不吃牛肉,二是吃素。她神情悲悯地叮嘱我们:“牛是通人性的,很遭孽,辛苦劳累一辈子,死了肉被吃,连皮都被剥了做皮鞋皮帽皮褂子,你们要对它好点,万不可欺负牛,否则会被雷公抓。”那时候我正在三完小上小学,学校号召学工学农,规定每个学生都要捡废铁和积肥若干斤才可报名。我和几个胆大的男生约好一起来到西郊的灯影牛肉厂捡牛粪积肥,壮起胆子跟着溜进血腥刺鼻的屠宰车间,我亲眼看到那些嘴角叼着烟的工人手持铁锤,对准牛头眉心狠狠重击,将牛击昏倒地。随后屠工以刀宰杀,惨不忍睹,吓得我心惊肉跳,那些被刚刚牵到车间待杀的老黄牛似乎知道大难临头,一边嗷嗷乱叫,一边流着眼泪拚命挣扎……顿时我的心如同被电击一般,难受得胃部疼痛,直想呕吐。我急忙跑出车间,犹如逃离恐怖地狱。一连几晚都做噩梦,梦见那些又老又瘦的老黄牛流着泪向我叫着述说着……从此,我对牛产生了一种复杂的情感,既敬重又同情,对牛所受的虐待耿耿于怀。直到长大了读到鲁迅先生关于牛的那些著名的话,“吃进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俯首甘为孺子牛”,顿时为大先生对牛的赞誉击掌叫好。后来上了初中,开始沉迷色彩与线条,又与李可染先生的水墨邂逅,才知道原来大师不仅喜欢牛的形象,且崇拜牛的精神,连画室也取名“师牛堂”,一生以水墨画牛无数。他曾在《五牛图》中题道:“牛也,力大无穷,俯首孺子而不逞强,终生劳瘁,事农而安不居功,性情温驯,时亦强犟,稳步向前,足不踏空,皮毛骨角,无不有用,形容无华,气宇轩宏。吾崇其性,爱其形,故屡屡不厌写之。”让我对大师笔下的牛多了一层理解和偏爱。大名鼎鼎的大文豪郭沫若先生作过一篇《水牛赞》,称赞牛是中国“国兽”、“兽中泰斗”。上世纪八十年代,一尊代表进取精神的拓荒牛雕像在深圳落成,恰似一首向牛致敬的雄伟交响曲在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奏响。在我浅薄而有限的阅读记忆里,对牛以如此高的评价和赞誉之词似乎莫过如此。我想,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征途上,牛的那种坚韧和奉献,不正是我们不可缺少的精神气质?
这一刻,我心释然,亦甚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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