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立的巴塞利兹
◇包光潜
阅读《巴塞利兹》实在不太习惯,总想通过光色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却不得不一次又一次放下画册,走向蓁蓁的原野,走向陌生的人群,去寻找答案。对于一个非专业人士,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画作,会在我的身边摆放一年有余,时时牵挂,唯有巴塞利兹。有事没事,总是拿起来,看一看,翻一翻,说欣赏也行。
读不懂的画总是有吸引力的。因此,我到处寻找有关巴塞利兹的资料。
巴塞利兹出生在德国的萨克森,父亲是教师,他跟随父亲住在学校,有机会阅读了大量的图书。在这些图书中,一本算不上什么的铅笔图画书,开启了他的绘画之门。他开始涉足绘画、摄影,在父亲的要求下,他还学会了钢琴。
巴塞利兹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远离抽象主义画风,坚持具象创作,通过油画、素描等方式表现人体、风景以及静物等。他讨厌派别之争,厌恶空洞无物的抽象绘画和文学性主题绘画。因此,他的戏剧性的颠倒画面横空出世。他将人物颠倒,在视觉上淡化主题,甚至否定形象的存在,通过空间组合和色彩的配置,达到一种视觉的冲击效果。
他的倒置绘画,色彩强烈,笔触粗犷,形象怪异而丑陋、粗鲁而蛮横。他的绘画天才在分裂中升华,在破碎中回归。整个充满暴力感的画面上,只有两个字:颠覆。他的绘画作品有一种直觉的生动性,常常令人感到振奋,振奋中又充满不安的情绪。正如他自己所说,这种创作方式是为了引发“迷惑和震撼,表现出一种挑战的姿态。”让观众首先注意画面,而不是传统的阅读——直奔绘画主题。
当有人问他为什么要如此倒置画面时,他说:“我为何不该颠倒呢?绘画是为了表达人的精神的,正是这样,我可以把奶牛画成绿色,把人的脑袋倒置。”
这本画册里,有不少以树为主题的作品,印象深刻的是倒置的白桦和梨树,如《白桦树的手指画》、《匹斯科维兹的白桦树》、《布劳那》、《梨树》系列画。白桦是故乡的象征、童年的记忆,而梨树却充满着魅惑,每一棵树上都有深不可测的天眼,洞穿人类的灵魂,让所有读者的思想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从《乞丐》到《国王头像》,从《情侣》到《告别》,社会现实的解剖刀竟然是色彩淋漓的画笔。在变形和破碎中,我们感受到巴塞利兹的心灵流浪,从他的心灵到我们的心灵到底有多远?其实我们在扪心自问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地抵达人的本质。
巴塞利兹的绘画是唯一的,不可重复和替代的。在他的画面上,形象已经淡化了,甚至根本就不存在,而是一种“摆设”——一种破坏惯常思维方式的“摆设”,譬如人物的倒置、横放,还有物的局部肢解,实在让你无法正常观赏。他的画的色彩搭配也是非同寻常,有一种视觉的冲力和张力。
我觉得看他的画,应该处于一种半睡眠状态,似乎效果要好得多。所以,我总是在劳累的时候拿起他的画,眼睛蒙蒙的,思维模糊的。而这种模糊的思维,恰恰让画面走进心灵,就像春天躺在五彩缤纷的花丛中,眯着眼睛看水中来来往往的人物的行影。这是我时常出现的情况。我觉得自己和倒立的巴塞利兹,都是特立独行的人。这种人要么就会寂寞地悄无声息地死去,要么就在孤独中升华自己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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