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与禁忌:口红的历史
[摘要]涂着口红的女士曾被称为“撒旦的化身”,虽然批判声此起彼伏,但都没能阻止口红和人类一起走过中世纪的漫漫长夜,走过文艺复兴,走过二战和妇女解放运动,最终全面占领了女
涂着口红的女士曾被称为“撒旦的化身”,虽然批判声此起彼伏,但都没能阻止口红和人类一起走过中世纪的漫漫长夜,走过文艺复兴,走过二战和妇女解放运动,最终全面占领了女性的生活。
2011年3月23日,伊丽莎白·泰勒辞世。人们提及她对影史的贡献,总是会先想起一部不那么出色的电影——《埃及艳后》。伊丽莎白·泰勒饰演的克里奥帕特拉之所以深入人心,很大程度上要归结于两人身上诸多相似的特质。当大家讨论她们容貌、情路、人生的相似程度时,却经常会忽视一个显而易见的环节:伊丽莎白·泰勒和克里奥帕特拉同为口红发烧友。前者曾宣称:“女人拥有的第一件化妆品应当是口红。”而后者,1962年著名化妆品品牌“露华浓”推出的SPHINXPINK口红广告,上面写着的标语就是:“克里奥帕特拉一样的造型,只有露华浓能做到!”
三千年前的唇上风采
克里奥帕特拉对口红热爱,并不是后世为了兜售商品而炒作的噱头。其实早在公元前三千多年前的苏美尔文明中,人们已经开始使用白铅和红色岩石粉末装饰嘴唇了。而到了古埃及,由于无论男女都视化妆为日常生活的例行事务,涂抹口红之风气更盛。那时几乎家家都备有制作口红的金属和木制工具,尤其是帝国的全盛时期,唇膏的颜色从紫红到蓝黑,多种多样,更可以随心所欲自由选择,无视等级社会中繁琐的宗教社会规则约束。
克里奥帕特拉特别偏爱一种从雌胭脂虫的脂肪和卵中提取的洋红色(这种颜色至今都被命名为“克里奥帕特拉红”),她的喜好让洋红成为口红最经典的色系,影响至今不辍;甚至她离世之后,人们还不忘在克里奥帕特拉的陵墓中放几罐子唇彩。
有意思的是,地中海另一边的希腊,对口红却有着和埃及截然相反的态度。也许是人工雕琢之美无法见容于崇尚自然的希腊精神,古希腊甚至将口红打上了“禁忌”的烙印,这从制造口红的原料中便可一窥端倪。除了充当发色剂的红色染料外,希腊的口红里还包括绵羊的汗、人的唾液和鳄鱼粪便等等物质。而早期的希腊女性除了染发和佩戴假发外,几乎不化妆,口红那时归属于一个特殊阶层:妓女。为了避免男性受到诱惑,同时保护女性安全,古希腊政府为口红的使用制定了如下法律:妓女如果在非指定时间出现在公共场合,或者没有涂上指定色彩(通常为酒红色)的唇彩和化妆以区别于“普通”女性,他们将受到严厉惩罚。
美还是禁忌?选择还是堕落?古埃及和古希腊对口红的不同态度,居然为后世关于这种化妆品的争论定下了全部基调。两种思想的较量分出了短暂胜负。公元前6世纪到3世纪之间,口红进入了古希腊主流社会之中,精英们也乐于涂上它出席社交活动,口红的成分也有了一次大变化,桑葚、海藻、蔬菜根茎等植物染料进入了唇彩的原料单。
继承了希腊传统的古罗马的居民们,对口红的喜爱绝不输给埃及人。波贝娅·萨宾娜(古罗马皇帝尼禄的情妇,后与尼禄结婚)就是个和克里奥帕特拉同等级的口红痴迷者。据说她身边有一支不下百人的奴隶队伍,以保证自己的唇彩随时处于最佳状态。在波贝娅的带领下,当时罗马的贵族女子都视红色和紫色唇膏为时髦。爱美的罗马人还开发出了独特的口红原料:一种富含水银的海藻。事实上,这可不是什么高明的点子。植物中的水银通过口红和嘴唇接触进入人体,最终导致中毒死亡。富裕的罗马人并不知道自己每天的化妆其实是在和死神接吻,但穷人却误打误撞躲过一劫。因为负担不起化妆品的高昂开支,他们只能依靠葡萄酒沉淀物涂抹双唇,没想到这却成了延生保命之道。
文艺复兴时期的禁忌
口红并没有随着罗马帝国的崩溃而消失。从苏格兰到西班牙,我们都能找到口红曾经风行的证据。虽然中世纪的教士们大力反对,但从他们记录下的诸多抱怨中,依然可以窥见这种化妆品的影响力。英格兰教士的态度尤其激烈,他们将一个涂着口红的女士称为“撒旦的化身”,认为人工装饰的面容正在挑战着上帝的权威。
颇有讽刺意味的是,在口红的禁忌色彩最为浓烈的英格兰,居然出了一位嗜之如命的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不但在治国理政方面颇有建树,在口红发展史上也是位里程碑式的人物。她的口红用胭脂虫、阿拉伯胶、蛋清和无花果乳配制而成,显现出独特的红色。她还以石膏为基材发明出固体唇彩,这也成了现代口红的远祖。随着年龄的增长,伊丽莎白一世对口红的依赖越来越严重,她生病的时候,精神状态不佳的时候,都会大量使用口红。而去世的那天,伊丽莎白一世用掉了几乎半英寸长的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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