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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感 柳枝遐思曲 □文/郎章正

合肥日报 2021-02-28 00:56 大字

前些日子,阳光明媚,气温高达20度以上,我带着已上一年级的孙子敦宝,来到塘西河公园里游玩。河边低垂的、细细的柳枝,在微风中摇动着拂面而过,痒痒的、柔柔的、轻轻的。“爷爷,你看柳枝上,长出了好多小叶子。”在孙子的招呼声中,我顺手托起几根柳枝仔细看去,一点不假,柳枝上已冒出许多浅绿色的嫩芽细叶,在阳光的照耀下,透明鲜亮,楚楚动人,充满着朝气。

此刻,我想起了丰子恺先生,他不仅是散文名家,一篇《杨柳》写得细腻而有层次,意脉流畅,结构严密,给人一种韵致天成的感觉,他还是一位画柳的大家。上世纪70年代初,我在上海有幸参观了一个规模不大的画展,亲眼目睹了丰子恺先生的多幅杨柳画大作。杨柳用绿意装点春天,以一种低垂的姿态,与璀璨的春光完美融合,温文尔雅,生机勃勃。这姿态不仅展现了一种美,更展现出一种引人遐思的品格。当时,我在乡下待了五年,来到上海不久,其他画作的内容都比较陌生,但杨柳画却让我备感亲切,所以印象深刻。丰子恺先生曾说:剪一根柳枝插在地上,它就会活过来、长起来,几年以后,就成了一棵高高大大的杨柳树。

在丰子恺先生赞美杨柳的文章中,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特点,那就是杨柳枝叶一直是“不耻下问”的。总的来讲,树都是一直向上生长发展的,古树可以长到参天,红杏长到出墙为荣;所有绿叶花朵,也都是蒸蒸日上的,而它们似乎忘记了自己的根和脚下的土地。而杨柳却不然,柳树长得越高,柳枝越低垂向下,越有千姿百态。千万条枝头细柳,条条都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本所在,时时俯首眷顾着脚下的土地,时时借着春风之力,向根部舞动着春的信息,或者亲吻着脚下的土地和自己的根,又好像是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围绕在慈母的身边游戏互动。这就是柳枝的美德,不会忘本和永远感恩。这也体现了丰子恺先生在处世待物上超越世俗名利的人生观,内涵深刻,耐人寻味。

资料显示,丰子恺先生年轻时,曾跟着老师夏丏尊来到浙江上虞的春晖中学任教,住在一排比较简陋的小平房里。面对着白马湖,爱柳的丰子恺先生在天井的右角栽下了一棵杨柳树。正是在这里,他创作出了系列名篇大作,其中就有风格独特的《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今年立春后,随处可见柳枝发芽抽条,生发着鹅黄般的新叶、嫩叶,它告诉我们,春天来了,春天的脚步,已经到了你我的身边,备感亲切与欣慰。我拿出相机给敦宝拍照,他手抚摸着柳枝,鼻梁上架着小眼镜,满脸的笑容,心中的快乐溢于言表。我问他,春天来了,万物生机勃勃,你最想干什么啊?他回答道:户外运动游玩,看看动画片,但排在第一位的还是学习,接下来还要学习围棋、硬笔书法等。好啊,我觉得,这是他正确、多彩的人生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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