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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仁村,一阙诗韵半世缘

甘南日报 2020-12-21 09:15 大字

□金凯

一路红尘一场梦,一程山水一阙诗。在人世间穿梭,在烟火中修行,生活在寒来暑往中积蓄着澎湃的力量,只为那一个永恒的梦想,在厚重的土地上生根拔节,繁荣滋长。我时常沉醉在这个村庄的清晨,当晨曦一点一点亮起,村庄一点一点显出,没有精雕细刻,只有自然纯朴,千人千面而又万众一心。

1

那年秋天,我来到这个小山村,一路秋光荡漾,一路颠簸飞驰,开始了一场全新的人生羁旅,向着群山葱茏,清流叮咚的业仁村进发。

选择是缘份,驻守是梦想。群山巍巍、山路弯弯、芳草萋萋、牛羊悠悠……当风拂面而过,一缕格桑花的幽香划过鼻息直入心扉,这片土地的生动与质感刹那间鲜活逼真,我开始用满满挚爱去解读烈日和满月,用灼灼目光去阅览春秋的期冀和冬夏的景致,用浓浓深情去抒写大地的诗行和生命的礼赞。

业仁村,山一重又一重,水一湾又一湾。他从历史中缓缓走来,带着沧桑,带着深沉,带着故事;他又向着未来执着前行,带着活力,带着明朗,带着希望。

业仁村,我逐梦飞翔的驿站,我重塑自身的舞台,注定是我此生的恒久眷恋。日复一日,在天光云影中,在青山绿水中,在果蔬菜香中,在移步换景中,业仁村的点点滴滴如潮水漫过我心田。我用一季花开的时间来抒写你,表达真情。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我的眷恋。

业仁村,仰首为春,俯首是秋,转身是一地繁华和五谷丰登。

2

风吹雨成花,云飘水逐流。业仁村,每天的阳光都明媚着、灿烂着,春天的枝丫上孕育着殷切的生命,夏日的田垄间疯长着殷实的麦豆,秋风的轻柔流放了一株青稞的笑逐颜开,冬雪的苍茫积淀着整个村庄的人寿年丰。

下湾里的风,上湾里的花,马旗里的雪,马旗沟的月。这风,抚面沁心、轻柔舒缓、微暖不燥;这花,姿态迥异、姹紫嫣红,让人如置身世外桃源;这雪,轻舞飞扬、吉兆丰年,让人深味旷达之美;这月,当空高悬、皎洁如玉,让人顿生眷恋。

风触碰着河岸翠柳,雨滴洒满青山绿水;花陶醉了光阴流转,蛙鸣惊起了池塘碧波;雪浸润着山野田畦,纯净荡涤了万千尘埃;月陪伴着长夜难眠,思念唤醒了缕缕乡愁。真是佳景因心而生,感念由情而发。

3

驻足上湾,遥念捏藏寺的前世今生。那山腰间、那土台上,曾经有飞檐上风铃叮当,殿堂里经声阵阵,案几上木鱼声声;香炉里青烟缕缕,庭院里僧侣出入,灶台上炊烟袅袅……而今,这座寺院已成为零星的传说。佛缘已尽,它把自己交给了一座下滑的山体,还是融进了一场猛烈的大火,终将成为一片远逝的空白。

上湾的今天,苍生安居,百姓乐业,人与人和谐共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风清气正精神爽,天高云淡眼界宽。

下湾社最值得品味的就是“将军坐帐”的景观和“犀牛望月”的传说。仰首举目,山形仿若一位将军稳坐军帐,眺望远山,洞察时局,这便是“将军坐帐”之景。另有一神话传说,古时候有一头犀牛行至下湾河水对岸,口渴难耐,疲劳至极,饱饮一顿甘甜的业仁河水后,趴在地上边歇息边远望河对岸的下湾,只见百姓房屋排布在山湾之中,远远望去,宛如一弯初生新月,犀牛被这景致吸引,酣然入眠,却再也没有醒来,化为一座石山,永远守望着美丽的下湾,从此便有了“犀牛望月”的美谈。

下湾,历经世事沧桑,才深深体味到彩虹之前是云翻雨急,只有用积极向上才能营造生活的光芒万丈。

4

“应天府纻丝巷”。在上下湾朱氏男人口中总能听到这样一个神秘的地名。朱六十四曾经聊起,传说朱家祖上于明朝时从遥远的江南迁徙到洮州。捏仁村朱氏家族始于明末,兴于清,繁衍发展至今。纻丝巷还有竹子巷、朱子巷、竹丝巷……等很多音近异名。

关于朱姓,似乎与大明王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六百年前他们的祖先举家迁至西北边地,开始守望孤寂,守望寒冷与贫穷,在播种江南人的灵气与汉文化的同时,垦荒造田、繁衍生息,还乡的念头始终在心,年年失望年年望,而最终死心塌地在这块土地上辛苦劳作,世世代代构建起了自己的家园。那个神秘的地名就是南京珠玑巷,是朱氏祖宗曾经魂牵梦绕而又回不去的故乡,是朱氏后代津津乐道而又说不全的话题,这是他们寻根溯祖的一种亘古情结。谁也不曾知道,是移民还是流放,是戍边还是屯垦,总之,遥远的江南有他们不曾忘却的牵挂和惦念,那里是他们的根脉。纻丝巷已然成为朱氏人心灵的圣地,也许永远回不去了,而脚下的这片西北高原热土同样养育了他们茁壮的生命和灵魂。

5

走进马旗,让人想起了明朝封地时插旗为记的历史,也许这是一种臆断和猜测,但是眼前的马旗社确有一种本真和朴素。围墙、院落、房屋,三两声鸡鸣犬吠,四五个老者闲谝,依旧是依山而居,依旧是临水而存,没有人声鼎沸,没有灯火阑珊,只有一份平凡的宁静和恬淡。村庄沿河一侧向阳铺开,百姓耕读持家,乡音缭绕。黄发垂髫眷念着养育他们的这方热土,浓郁的乡愁缠绵成一河轻柔碧流。

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家乡人。有老者如此赞美马旗“上有月亮崖,下有太阳咀。前有雪花盖顶,后有牛鼻湾岩”。一个个诗意的名字,将村庄的地理之美恰当地展现出来,让人遐想。春风饱满的马旗,夏花怒放的马旗,秋果丰实的马旗,冬雪飞舞的马旗。沿着一条贯穿村庄的水泥路,去聆听声声入耳的风声、雨声、鸟鸣声、谈笑声,心随景动,感慨即生;走进那些枝蔓延伸的小巷道,去感悟那些事事在心的家事、庄事、人情事、家国事,忆往思来,情将触动。

马旗很小,小的只有晨夕光阴,只有烟火灯影,只有柴米油盐,只有堂屋厢房,只有细碎生活。

马旗很大,大得天高地阔,欲往观之。

马旗,正在新时代的阳光里,一路高歌猛进,一路鲜花怒放,用激情和勤劳唱响着生命之歌,开拓着奋斗之路,书写着敬业之道,高扬着幸福之舟。

6

旭日冉冉,群山绵绵,山林莽莽,牛羊群群……这是马旗沟的物象,这里世代居住着马、仝、文、张、陡等汉藏姓氏,以种植放牧为生。

村庄悬挂在半山腰,沿山势东西走向呈一字型排布着古老的土木房屋。村庄向里走是通往群山深处的羊肠小道,向外走是通往公路的水泥村道。

沿着细长的山路,走进幽谷里的马旗沟,眸光里尽是一叠叠大山和一汪汪清水。人与山的和谐,树与鸟的和谐,林与溪的和谐,光与影的和谐,正在一种隐秘之中自然而又舒缓地存在着。然而高山流水、白云飘浮的美景终将无法让百姓在偏僻的山水林田中搭建起希望的精神家园。他们自己说“马旗沟里有穷家,山高路远条件差,一茬麦子熟不哈,青稞馍馍芽塌塌,手机信号实在卡,吃穿住行孽障哈,等着领导瞭一挂。”长期以来,地理条件把这里封闭在深山之中,把思想禁锢在靠山吃山的观念之中。时代的光芒中,不灭的是希望,不变的是勤劳。人们走出深山,走进了坝里新农村。

今日,马旗新村与马旗社隔河相望,一排排新建的院落整齐有序,一座座房屋窗明几净,文化广场崭新宽敞,村道小巷干净整洁,父老乡亲笑容满面,孩童打闹嬉戏快乐玩耍……一幅新时代的农村山水画展现在世人面前。正如洮州花儿中唱的“镰刀割了笤帚草,党的政策真正好,穿的暖来吃的饱,百姓的尕日子过的实话好,小康路上往前跑;牡丹越开越艳呢,叫我们的贫穷落后不见呢,易地搬迁改变呢,群众的梦想实现呢。”的确,眼前的马旗新村修得真漂亮,从沟里搬到了平地上,油路铺到了广场上,路灯安到了大门上,自来水接到了锅头上,油馍馍端到了炕桌上,尕汤香到了舌尖上,欣喜挂在了眉梢上……

业仁村,一往无前路迢迢,三千里路云和月。时光更迭的诗意中,纵然花开花落,笑容依然明媚向阳,依然质朴灿烈。古老的捏仁村,你没有唐风宋雨的古韵,也没有金戈铁马的辉煌,更没有那片挥动的衣袖的浪漫,但你有的是明媚温暖的朝阳,你有的是蕴含滚滚麦香的明月,你有的是勤劳奋进的激昂。在无数个馨香飘浮的日夜里,所有的灵感和表达都将永远写满生活的册页和生命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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