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伴书觅真趣 韩景波
喜欢夜读,喜欢枕边读书觅真趣的那种况味。
汉末学者董遇说:“冬者,岁之余;夜者,日之余;阴雨者,晴之余。皆为闲暇无事时也。”苏东坡所谓读书有味在三余,是也。忙碌人,夜晚该是最好的读书时间。一天的工作和家务也做完了,周围的嘈杂也渐渐平静下来,这时为自己泡上一杯清茶,拧亮台灯,捧一册心爱的书籍或报刊,将自己放置在这一方天地当中,那实在是人生的一件乐事。
最惬意的是枕边读书。喜欢在枕边放着几本书,放着一两日新到的报刊,在看过新闻联播之后,没有十分好的电视剧可看,就上床斜靠在床头读书看报。往往是信手拈来,天马行空,淡淡的灯光跳跃在眼前,读着读着,一整天的疲劳和那些千头万绪的事儿都统统地关在了门外。
读物在手,眼睛微眯,或快或慢地翻着,夜色虽静,但呼啦呼啦轻微地翻阅声中,可以感受到文字肆意的奔流,可以听到金戈铁马的厮杀、情侣爱语缠绵、花开花落呓语、禾苗拔节的响声,等等。不用跋山涉水,却饱览美景,不用寻寻觅觅,却得到了快乐。
长夜无形,夜深如海。夜读间最快乐的事是和作者,和作品中人物的神悟。近日刚读完苏东坡传记。苏东坡属于元气纵横、丰沛敦厚、旷达温润之人。后世中的文人,如林语堂,对他的推崇与喜欢无可救药。我甚至想,他们若穿越时空,聚到一起,怕是会秉烛夜谈并抵足而眠的。
在旧时的文化山河海洋里,苏老先生算得上是登峰造极了。他的处世为人,更是令人无比的敬佩。他经历坎坷,波折频仍,却心胸坦荡,这一点任谁都不能不服膺赞叹!遭难黄州,那寂寥落寞中的淡然与静定,成为他《念奴娇·赤壁怀古》千古绝唱诞生的机缘。他无所谓一切苦难的心态,使他生活中处处不乏乐趣。今人读点苏东坡,不说别的,单从养生角度说,你也会多活十年,甚或更多。
一段时间,我迷上了明史,枕边放着王春瑜的《明清史散论》、吴晗的《明朝三百年》,又从学校图书室翻出当年明月的《明朝那些事》,从秋天开始读,一直读到冬天才读完。宁静的家乡夜好读书,夜晚只有灯光和我,忘记了月圆月缺,忘记了酷秋冷冬寒,忘记了时间在慢慢流逝。读完后,掩卷再思,更多的是对人生、对生活的另外一种感悟:不为物累,不因欲困,视功名如草芥,视金钱如粪土,让清醒的思想接受如甘似饴、芳香四溢的书卷的滋养和润泽。如是之夜,没有嘈杂的噪音,没有尼古丁的侵蚀,更没有权利之争的博弈和利益之争的烦恼,有的仅仅是穿越历史空间的沉思和快感。
翻烂了徐迟先生翻译的100年前美国作家梭罗的《瓦尔登湖》,前边出游南京又见高格先生译著的《瓦尔登湖》版本,没加思索又买了来。这部书好啊!我觉得现代人累,若想“为生活做减法,为思想做加法”,使自己活得滋润起来,就该读读这本书。
现在我打算用一个冬天的夜晚,再读读这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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