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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的烟火日常

西安日报 2020-12-01 02:59 大字

陆游的乡村世界作者:包伟民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时间:2020年9月

■秦延安

历史重大事件、重要人物和政治制度等都会被记入史册,见诸笔端,但平常日子、百姓生活却鲜有记载。也许因为太繁琐,或者太过于平常而被忽略,即使有片言碎语的记述,也都在历史的长河中灰飞烟灭了,这就造成了现在许多历史剧漏洞百出,也是史学家们孜孜以求的考证和关注焦点。

中国宋史研究会会长、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包伟民,在其新作《陆游的乡村世界》中,以其独特的视角,深入浅出的分析,通过解读陆游清新优美的乡村诗句,展现南宋浙东乡村的生活画卷,让我们在发现历史真相中窥探到南宋的烟火日常。

南宋虽然偏安一隅,却是中国历史上经济、文化昌盛,对外开放程度较高的王朝。陆游被喻为南宋第一诗人,其存世的诗有“九千三百余首”,涵盖面非常广泛,与百姓的关系也最为紧密,可谓是几乎涉及了南宋前期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除了爱国诗、抗战诗、爱情诗之外,还有书写“田园风光的日常生活”。《陆游的乡村世界》,便是一部探讨南宋文人乡居生活的论著。全书共分六章,从区域开发、乡里社会、饮食生计、乡村经济、乡居生活等方面,为读者展现了南宋中期宁绍平原地区(杭州湾南侧)的乡村社会情状,以期通过对个人生活史的具体个案研究,观察分析南宋时期县级政权之下基层的乡村社会,为消除宋代社会生活史研究比较笼统的认识提供帮助。

中国人心里边田园牧歌的精神代码,大部分都是在宋朝写成的。这不仅是因为宋朝的乡村模式基本成型,更因为乡村的文化想象已经定型,而主导该事件的便是宋代文人,陆游就是其中之一。受自然环境和经济条件所限,当时的小农经济与外部世界的联系很有限。而陆游出身官宦家庭,家产颇丰,所以他眼中的乡村世界自然更广泛些。因为经常闲行,所以对乡村出行的交通描写较多。如“放翁愁坐茆斋里,泥潦连村不得行。”“今朝出送张夫子,借得南邻放鸭船。”“千钱买轻舟,不复从人借。”从泥泞不便到借船送友人,再到自己花钱买船,陆游交通工具改变的心情也映射着乡人经济生活改善的喜悦。

交通的不便,让乡村社会与外部世界的联系有限,多数农户甚至“生不识官府”,这也使得他们的婚姻圈非常小。如“世通婚姻对门扉,祸福饥饱常相依。”“樵牧相谙欲争席,比邻渐熟约论婚。”这一种“从来婚聘不出乡,长自东家适西舍”的近村婚姻,在乡村里构筑起了一张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社交网。这样一种乡里社会,使得村舍邻里之间的关系异常密切,并经常采取互帮互助的方式进行劳动。互帮互助的农耕方式和共同维护公用设施的办法,让三餐有米面,肉食见菜羹,使得当地小农经济得到长足发展。

农作物和蚕桑丝麻的富余,便催生了市场交易。生活富庶了,人们的乡居生活自然有了提高,“垫巾风度人争看”,“四方书问”,“八世为儒”便成了人们的向往与追求。从出行到婚姻、再到邻里关系和农耕生产,以及市场交易、乡居生活等。在作者的分析下,我们看到了一个安宁富足的乡村世界,这里自然环境优越,农作物收成极好,乡民和睦共处,社会风气淳朴和谐。这样的乡村生活,也奠定了后世中国乡村的发展模型,一直被继承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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