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八月桂花香 ■贠超
农历八月,又称秋夕,是一年当中月最圆、花最香的季节,也是象征着团圆、美好的季节。
立秋过后,暑热退去,天气逐渐转凉。沿着门前的曲径,走进空寂的街巷里去,走着走着,阵阵花香馥郁扑鼻。于欣喜间循着花香而去,就见鳞次栉比的屋舍间,一树树“新桂如蛾眉,秋风吹小绿”,繁密的枝叶从屋檐下、墙角里探出头来,灿灿然花开万点黄,细如金粟,溢出阵阵浓香。
我仰起脸,闭上眼睛,翕动着鼻翼,贪婪地将这馥郁的花香吸进五脏六腑,周身立刻盈满了香气。
在氤氲的花香中,一条街巷也就跌进了斑驳的秋色之中,变得迷离起来,令人不由得想起宋之问的诗句:“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霜薄花更发,冰轻叶未凋。”
据文字记载,桂花树栽培距今已有2500年以上历史。春秋时期的《山海经·南山经》中就有“招摇之山多桂”之说。
桂花喜温暖,亦耐寒,其抗逆性强,多用小叶女贞、小蜡、水蜡、白蜡和流苏等砧木嫁接。在秦岭、淮河以南地区,冬季也枝叶茂盛,花开繁密,花萼呈黄白、淡黄、金黄或桔红色,品种有金桂、丹桂、银桂、苏桂、紫云、醉肌红、杭州黄、玉帘银丝桂、小叶四季桂等。
丹桂有大花丹桂、朱砂丹桂、宽叶红之分,花色橙红,香味浓郁。金桂又分大花金桂、潢川金桂、圆叶金桂、柳叶苏桂、晚金桂等,花瓣呈柠檬黄至金黄色。银桂有宽叶籽银桂、柳叶银桂、硬叶银桂、九龙桂、早银桂、晚银桂,还有一种纯白银桂,花瓣呈乳白色或浅黄白色,花香极浓郁。紫云一年开花两次,花瓣初始带蓝紫色,后为银白色,盛开时呈淡黄色。醉肌红每枝花序开花多达五到九朵,花色澄黄,着花繁密,香气淡雅。
李清照《拥鸽天·桂花》赞美曰:“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北方的桂花与江南水乡的桂花相比,虽说少了几分白墙灰瓦的雅致,小桥流水的婉约,却也多了几分质朴、热烈。
漫步街巷深处,忽然一缕微风拂过,细碎的花瓣如无数金星扑簌簌飘落下来,抬起头,眼里也便有了无数洒落的金星。
在闽南,中秋节有吃桂花藕、桂花酥、桂花糕,喝桂花粥、桂花茶、桂花酒的习俗。捏一撮桂花撒在糕点上,也就有把满园的花香、把流金的岁月,把秋天所有美好的希冀含进了嘴里,装进了心里。
九州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中秋夜,翩联桂花坠秋月。一家人围坐在庭院里的桂花树下,品着新岀炉的桂花糕,一轮满月便落入手中的酒杯。抬起头,月亮里也有了一棵桂花树,婆娑的树影下,玉兔惴惴欲动,嫦娥仙子已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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