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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瓜花 丝瓜花

铜陵日报 2020-09-22 08:35 大字

□臧玉华

在八月,在园子里,最醒目的莫过于丝瓜花,窜到一人多高,是苍翠间的鹅黄,没心没肺地开给你看。

南瓜花也好看,色泽浓郁些,于低处展示自己,像个谨慎、收敛的小妇人,少了丝瓜花的活泼感。

南瓜花是丝瓜花的大表嫂——经过它们时,我竟突发奇想。不是吗?你瞧,它们气质相近,脾性相投,一高一低,依傍一起,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连扁豆都从围墙那边凑过来,纠缠着丝瓜藤蔓,把紫色的小花蕊,一朵又一朵的镶嵌在丝瓜茎叶上。

那天,我在微信群,说了我杜撰的丝瓜花和南瓜花的关系,有“微友”就借题发挥,说南瓜花还没出嫁呢。那么,南瓜花就是丝瓜花的大表姐吧。信口开河时,便想到伊人。伊人是谁?超级模特,中国第一个走向维密时装秀的刘雯,“大表姐”是她的外号。之所以会有“大表姐”的称呼,可能与她的亲和有关吧,气质超群,却又像邻家女孩般可亲。

呵呵,闲话就不扯了,只想说,“大表姐”也好,“大表嫂”也罢,都很民间。

本就属于乡野市井。菜园子,庭前屋后,从春末到初秋,一朵朵的黄花,明媚了谁的眼?都熟视无睹罢了,仿佛花不是花,人们看到的是花朵孕育出的果实,那才是生活所需品,尤其在七月大水肆掠之后,本地的新鲜菜蔬实在难能可贵。再说,这世界各色花争奇斗艳,你方开罢我登场,好不喧闹,南瓜花、丝瓜花有一席之地吗?怕是在唐诗宋词里,也难以寻到被夸赞的十分风光的诗句。

阳台上也时兴种植了。它们从花盆里摄取土养,从喷水壶里接受水养,便装饰了一个原本刚性的阳台,圆了女主人自以为是的农耕梦想。在公园,在修剪齐整的花卉中,忽现丝瓜南瓜的金黄嫩黄,该是多么的突兀,它们自己也颇为尴尬吧。不一样的美,是不能同日而语的,不可混杂。虽不雍容、不娇贵、不雅致、不故作姿态,却是几分率真和可爱,是的,南瓜花,丝瓜花,美在粗粝野性,美在少人的旷外,美在几朵闲云之下,它们独特的花的语言,在露水与月光之间。

有次出游,几家人一起的,其中一位朋友提及花,说现在的月季都长得过于标致和饱满,那长江西路的,高架桥上的,千花一面,人工干预的结果吧——怀念从前单薄清秀的野蔷薇。

怀念那些集体隐遁的不可名状的事物。

我们大园子,有不少厂子,皆制造加工行业。各厂房以序号排列,纵横交错。也有植物,因厂房而生,却活得极为潦草。活着就好,枝干张开了,挂的那些叶子,多少可以遮点风雨挡点日头,至于开花与结果,未必就是大事。园子里不养闲人,匆忙的脚步不会为一朵花停驻。

而我的情怀里一直有花,也就是说,美好的事物一直占据在心,哪怕极度疲惫和百般无奈时。

“一天中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和金属有极大关联的空间,我的性子里一定也融入了金属元素……但我还是我,脚步那般仓促,却驻足路口兀自开的南瓜花、丝瓜花,对着树上的鸟窝指指点点,并竭力邀请蹑手蹑脚路过并张望厂子的小野猫,不过遭拒罢了。”这是七月我写在朋友圈的“心情”文字,个中隐情自知。

某个午后,我从18号厂房到21号厂房,接受着八月的光照,仿佛自己已是一株植物,颓靡干枯、不怎么得意的,仿佛已通晓花之物语。彼时,“姑嫂”俩花的私房话,似乎和“身世”有关,不外乎“从哪里来又怎么在一起”的事。我朝对面半掩着门的屋子瞥了几眼,有个男人正在打盹,半空中的蝉齐鸣,“知了——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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