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博走进“鲜虞”：探寻古中山国的神秘 □王文

西安晚报 2020-08-30 03:36 大字

错银铜双翼神兽错金银犀牛屏风座十五连盏铜灯（复制品）嵌勾连云纹铜方壶

错银铜双翼神兽、错金银铜犀牛屏风座、铜“山”字形礼器……近日，“鲜虞风云——古中山国文物精品展”在苏州博物馆隆重开展，精心甄选了164件套珍贵的文物艺术品，全面展现了“神秘王国”古中山国在经济、文化和军事等方面的不凡成就，作为2020年度文化盛宴，以飨观众。

“神秘王国”鲜为人知“中山三器”：填补《史记》空白

据悉，本次展览由苏州博物馆、河北博物院和河北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共同策划，展览共分为“鲜虞东徙·肇建中山”、“车辚马啸·逐鹿中原”、“钟鸣鼎食·生死同欢”三个单元，素有“神秘王国”之称的古代王国——中山国，几经起落，创造了辉煌的历史，但由于史籍中只有零星的记载，后人对它知之甚少。据《战国策》记载，战国时代有“万乘之国七，千乘之国五”。千乘之国中的中山国是唯一由戎狄建立的国家。在资源争夺引发的长期战争中，戎狄中的“猃狁”部族逐渐强盛起来。西周晚期他们频繁侵扰周王朝，甚至曾危及西周国都。这个令周天子头疼不已的“猃狁”，就是春秋战国时期“中山国”的先祖，后来因为音误被记载成了“鲜虞”。战国乱世，中山国与燕、赵、魏、齐诸强抗衡，几经沉浮。王厝时，中山国进入全盛时期，称王耀兵于太行山下，与七雄相比亦无逊色。然中山外有强敌环伺，内统治阶层日益骄奢，于公元前296年亡于赵国。

两千余年来，由于史载缺略，其遗迹湮没地下，谜一般的中山国鲜为人知。直到1978年以来，考古工作者在河北省平山县三汲村发掘了中山王墓，勘探了中山国都城——灵寿古城，2300多年前消失的神秘王国才逐步褪去它的神秘面纱。在两座中山王墓及城址内外的战国墓葬中，出土了数以万计的青铜器、金银器、玉石器、漆器等文物，其中尤以陶人俑拜山、双鹰头山峰形瓦钉、错银铜双翼神兽、错金银铜犀牛屏风座、铜“山”字形礼器、铜圆壶等精品为最。这些展品游牧民族风格明显，具有极高的历史、考古、艺术和科学价值，突出了独具特色的游牧民族个性，诠释了中山国在其历史中最为辉煌的片段。

在展览现场，河北博物院院长罗向军介绍：“中山国的墓葬形式和中原地区有些不同，才使得其中的文物等艺术品得以保留。中山国的墓葬示意图显示，墓葬呈‘中’字形，其独特点在于主墓室两边有两个库——东库、西库，且与主墓室不相连。盗墓贼没能发现这两个库，因此，很多精彩的展品都来自这两个独立的库。”此次策划人李焱介绍，在关于古中山国的众多出土的文物艺术品中，最具史料研究价值，为认识古中山国起到关键作用的器物，要数中山三器。中山三器的第一件是一个铜方壶，上刻有四百五十个字，其中有八个字尤为重要：“皇族文武，桓祖成考”。经考证，这八个字记载的是中山国历代君主的一个名号，包括历代君主的顺序，填补了《史记》当中对中山国记载的空白。中山三器当中的铜圆壶，出土时壶内盛满清水，壶的腹部上刻有中山国君对父亲王厝的悼词182字。中山三器中的最后一件是铁足铜鼎。这件大鼎足足有六十公斤，是不折不扣的重器。大鼎铜身铁足，采用了当时非常先进的铸造工艺。大鼎上的铭文，除了记载中山国相邦司马赒帅兵攻伐燕国的史事，还有大段警示后代的一些文字，为中山国的历史提供了非常珍贵的文字依据。李焱表示，“很多人都不了解古中山国，而这三器则对中山国历史记载是很重要的。

“十五连盏铜灯”：精湛的青铜工艺“错银铜双翼神兽”：凸显游牧民族风格

同时，此次展出的展品带有明显的游牧民族风格，具有极高的历史、考古、艺术和科学价值，突出了独具特色的游牧民族个性，诠释了中山国在其历史中最为辉煌的片段。

展览第一部分展现了中山国的历史及变迁。第二部分呈现了中山国与军事、打猎相关的车马器、兵器等器物。其中，展品错金银铜犀牛屏风座与折叠式方形小帐构件为一组，策展人李焱介绍：“中山国外出搭建帐篷时所用到的工具，这些物件是可以活动的，可拆卸的，呈现了他们工艺构造的精巧。同时，这些器物也呈现出了草原民族的特色。”展厅中一件十五连盏铜灯同样呈现了中山国青铜技艺的精巧。十五连盏铜灯是出土的战国时期最高灯具，整体造型犹如一棵大树，主干矗立在镂空夔龙纹底座上，由三只独首双身、口衔圆环的猛虎托起。四周伸出七节树枝，枝上托起15盏灯盘，高低有序，错落有致。每节树枝均可拆卸，榫口形状各自不同，便于安装，并可根据需要增减灯盏的数目。架枝上塑有游动的夔龙、鸣叫的小鸟和顽皮嬉戏的群猴。树下站立赤膊短裳的鲜虞族家奴二人，正向树上抛食戏猴。这是中山国特有的青铜器，也是一种仪仗礼器，使用时插在木柱上，以此象征中山国的权威。

展厅中的第三部分则展现了中山国的鲜虞人是如何吸收中原文明的。展厅中的礼器、玉器可以看出古中山国逐渐吸收中原文化的变化：虽然学习了中原的礼制，但是始终还保留着自身特色，比如九鼎八簋的制度。中山王墓出土了九鼎，但里面盛放的东西却与传统记载有别，其一没有祭祀最重要的牛肉，其二盛放了中原不用的马肉和狗肉，应当是体现了他们的生活习俗，马和狗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两种动物。中山国出土的这些青铜礼器艺术品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使用过的，不是说为了祭祀为了随葬而专门铸造。展出的磨光压划纹黑陶器是中山国特有的明器，它的光泽质感如金属一般，应当是经过了反复地打磨和压划，出窑前可能还经过烟熏，具体的制法已经失传，现在还没有人能复制出来。

展品中鼎鼎有名的“错银铜双翼神兽”是1977年平山县三汲村战国时期中山国王墓发现的，共四只，双翼神兽长40厘米。神兽曲颈昂首怒吼，两肋生翼，臀部隆起四肢弓曲，跃跃欲起。通身错银，身躯为卷云纹，兽翼有长羽纹，背部装饰两只左右对称的错银鸟纹，底部铸有铭文。李焱介绍：“虽然其工艺只是错银，但其独特之处在于造型并没有在别的地方出现过。有学者认为，这种造型风格来自西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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