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女儿初长成 成 立
不知道怎么了,近些日子,一到夜深人静时,就会想呀,走过的日子,渐行渐远,再也找不回了;未来的日子,我也老得如一张旧报纸……
突然紧张起来,冒出一身冷汗,不行。我女儿还没长大成家。
1992年冬,女儿出生,从此我们三口之家充满无限欢乐。
那是1995年春,我挎着120相机,牵着女儿小手走在龙湖公园,背咏着“二月春风似剪刀”,那年代用的相机用干电池,玩会没电了,找着公园里简陋的小卖部买电池,我不小心被撑起的铁皮窗重重地碰了头,疼得钻心,接下来路上,女儿不停地问:“爸爸,没事吧,爸爸……”我望着女儿粉嫩的小脸,想呀,女儿,爸爸暖心小棉袄,20年后,那时女儿一定会美得很娇艳,一定会有爱她的男人娶她回家,我会老到哪儿去了,想到这些,我那时就不忍看她,害怕哪时另一个男人代替我,牵她走。而今天,我快年近花甲,又美美盼着这一天。
1998年冬天,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我们一家三口高兴地回到老家六安过年。不一会,邻居抱着我女儿,额头上捂着一把粗糙的卫生纸,纸上沾满鲜血,我及全家人吓傻了。女儿在邻居家院玩耍,土院里凹凸不平,就在快跑进门时绊一下,额头重重磕在门窝石臼的棱角上,额头磕出三角血口。我骑上一辆破旧单车,抱着女儿,在高低不平的乡间土路向两里路外镇医院飞奔。后送镇医院,缝合了七、八针。晚上吃年夜饭了,女儿还在睡着,一家人围坐一桌,我不说话,失去往年除夕的欢乐。年夜饭快吃好时,女儿醒来,抱上桌,头上扎着绷带,居然给大家一个开心的笑脸,父亲抿口酒也笑着说到:“孙女早点起来给这个笑脸,爷爷也多喝一杯酒。”后来回到学校上学,每到校门口等候接她,看到从校园跑出来一个个额头光鲜靓丽的小女孩,我心里想,我女儿额头又添一伤疤,在我心中挥之不去。
记得女儿刚上小学二年级,一天刚放学回来,看到小区旁一群群人围在一起,或打牌或下棋,女儿认真地跟我说:“爸爸,我找到一个赚钱的办法,开一家棋牌室。”(那是九十年代末,好像全城还没有一家棋牌室,女儿已看出商机)。后来居然在家里自制新年贺卡,在同学中间一元一张卖,还真的卖了一张。我和她妈妈得知后,开导她想法很好,但同学钱不能收,一个小学二年级学生哪能做生意。
一晃女儿上高三啦。女儿学习刻苦,不管多晚一定要把当天功课全做完,早晨六点起床,经常背起书包,眼睛都还没全睁开就往学校跑去。女儿目标是上北大,一次她妈妈悄悄告诉我,女儿冬天棉袄内口袋,装有一篇精心剪裁的散文,一个哈尔滨高三女孩写得《燕园梦》,她读高三时,去北京大学校园参观,回到学校写了文章,激励自己,发奋努力,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北大。爱人再三叮嘱我,不要戳穿女儿的秘密。2010年初夏,女儿在学校一次模拟考试中,年级排名到二十几名,我生气了,和女儿发生了一次激烈冲突,接下来女儿和我一个多月没说话,但在高考前二次模拟考试中,女儿一跃在全市文科排名第一……虽与北大无缘,却被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录取。大学四年,女儿参加2012年全国建模大赛获奖,赴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国际合作项目学习,香港中文大学研究生毕业,深圳工作三年,又来到北京从事募集基金工作。
女儿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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