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仲夏里的“平凡之光”
6月11日,首个新增本地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出现,拉响北京新的疫情警报。6月16日深夜,北京市应急响应级别由三级调至二级。
疫情再度来袭,无数人也再次行动起来。
19家市属医院的医务人员火速驰援集中收治新冠肺炎患者的地坛医院,他们中有人刚从武汉战疫归来,有人是二度走进地坛医院,还有情侣毅然推迟婚礼报名加入。
近10万名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和下沉干部参与了北京7120个社区和村庄的抗疫“保卫战”。
7472名来自医院、社区卫生服务中心、第三方医学检验机构和疾控部门的工作人员在烈日下“全副武装”为市民采集咽拭子,日采样人数从每天的8000人增长到近50万人……
这个夏天,这些重返“战场”的普通人在北京翻滚的热浪里传递着温情、希望和力量,厚重的防护服、口罩和护目镜之下,我们甚至不知道他们的模样,但他们却正在用自己平凡的方式负重前行、照亮你我。
——编者
医生兰晓曦:“患者多,压力大,但工作很平稳”
本报记者 姬薇
“我所在的病区有36位病人,再有一周左右时间应该都可以出院。”7月1日,记者采访北京宣武医院血液科主治医师兰晓曦时,作为北京市属医院支援地坛医院的24名医生之一,她已经在地坛医院病房工作了近半个月。
出征前,为方便工作,宣武医院援鄂医疗队队长亲自为兰晓曦剪去长发。短发的兰晓曦显得更加干练。
“第一晚没怎么睡着,可能潜意识里还是有些紧张。”兰晓曦回忆说,6月17日进入病区后,她和战友们快速熟悉了工作环境、工作流程和医嘱系统操作。
6月18日,兰晓曦所在的工作组又接管了一个新病区,虽然病区已经扩充到3个,但新病区一开诊,很快就收满了患者。近30名新患者入院,让大家忙碌不已。当天值夜班的兰晓曦和同事在深夜12点后又收治了5名患者。
“患者多,压力大,但是我们的工作非常平稳、顺畅。”兰晓曦说,这归功于病区科学的管理和合理的人员安排。
她告诉记者,有关患者的重要数据和信息需要及时、准确地传递给隔离区外的同事,用于完善病程、规划治疗方案。
“一开始大家记录在纸上,但因为每个人的工作习惯不同,可能对后期信息辨别产生影响,所以大家开动脑筋,设计了格式统一的患者信息表格。”兰晓曦说,这样一来,在表格上记录信息,再用病区专用的联络手机拍照将信息传出,方便高效。
“有没有发热?有没有咳痰……”查房时,兰晓曦会有意多向病人询问病情,生怕漏掉细节。另外,她也会格外关心病人的心理问题。在兰晓曦和同事的细心治疗下,患者从刚入院时不爱说话,变得慢慢爱跟医护人员交流,积极配合治疗。
虽然在地坛医院抗疫一线工作时间不长,但兰晓曦对这种传染病有了新思考。她认为,新冠肺炎疫情给群体造成的影响远大于个体,大多数个体经过治疗康复出院,就像是生了一场重感冒。
这些天,兰晓曦在驻地酒店读完了作家理查德·普雷斯顿所著的《血殇》,被书中一个事例所触动:一家医院很多医务人员死于埃博拉病毒,通过对病毒溯源发现,这些人之所以会感染,是因为一位救护车司机没遵守规定去探望了感染病毒的亲属。“这更加提醒我们,防疫之中,每个人应该尊重科学、遵守纪律和规定。”
工会干部王君华:“为防疫,黑点瘦点都值”
本报通讯员 周美玉本报记者 郭强
“请出示健康码,再给您测一下体温。好,请通行。”7月2日一早,记者来到北京市昌平区前白虎涧村见到王君华时,他正在村口执勤。
随着北京新发地市场聚集性疫情突发,王君华心情又紧张起来。下沉到村里执勤,联系辖区企业组织职工核酸检测,为一线执勤人员送去清凉物资……昌平区阳坊镇总工会副主席王君华忙得像不停歇的陀螺。
王君华也是包村工作队的副队长。“包村工作队成员是来自镇里各部门的工作人员,联合对村里的具体工作进行指导。”王君华告诉记者,疫情暴发后,工作队的工作中心就转移到了抗疫上。
事实上,从大年初三开始,王君华就一直坚守在抗疫一线,为村民出入登记、入户摸排,为居家隔离人员送去物资。
7月1日,按照上级指示,工会下发通知告知企业,镇里将统一组织职工自愿参加免费核酸检测。工会服务站的工作人员把通知转发到企业微信群后,收到了十几家单位的反馈,并一一做了登记。
然而,下午当王君华从村里执勤返回工作站了解具体情况后,马上提出了严厉批评。
“他说疫情期间的工作要更加细致。没回复的企业,应该挨家打电话询问,把核酸检测的重要性对企业讲清楚。”阳坊镇工会社工孙晶祎说。后来,大家立刻分头联系企业,到晚上下班时,又有8家企业报名,人数达到了600多人。分批次、分时段与企业沟通确认检测时间和地点,包括王君华在内,工作站的6名职工加班加点忙碌起来。
“服务企业和职工,没有小事。”这是王君华常挂在口头的一句话。王君华是首都劳动奖章获得者,疫情期间,他充分发挥劳模精神履职尽责,但对家人却有不少亏欠。
6月,王君华10岁的女儿骑车摔了一跤,身上多处挫伤。而此时,正赶上新发地聚集性疫情发生,带女儿去医院处理了伤口后,他就再也无暇顾及,只能默默在心里感到内疚。
这期间,王君华的老毛病犯了,需要连续输液10多天,由于白天要在村口执勤,只能用晚上时间输液。同事们劝他多休息,他却说:“有事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在线’。”
150多天在抗疫一线风吹日晒,王君华黝黑的脸庞上写满坚定。“全力防控疫情扩散,黑点瘦点都值!”他说。
护士长刘敏:1.5万次的“亲密接触”
本报记者兰德华
北京仲夏,骄阳似火。为市民们做咽拭子核酸采集的简易帐篷像要被晒化了一样。
帐篷下,刘敏一手轻扶市民的下巴,一手将咽拭子的一端迅速探进市民口腔中擦拭,没等对方反应过来,采集已经完成。厚厚的N95口罩、面屏与护目镜后面,她的脸早已浸泡在汗水中。
连日来,这是刘敏和同事们的日常。
6月18日,航空总医院神经外科中心总护士长刘敏收到紧急通知。当天,医院成立了一支200多人的应急采样队伍,并从中抽取70名精兵强将组成医疗梯队,支援北京地区核酸采集。
医疗队10人一组,分为7组,保证一周每天都有人“出任务”。临危受命,参加过2003年抗击非典的刘敏,成了第一小组组长。
刘敏告诉记者,咽拭子采集主要是用咽拭子擦拭采集对象的左右扁桃体和咽后壁。参与采集的市民最小的两三岁,最大的八九十岁。
作为组长,刘敏除了日常采集工作,还有一项重任,那就是严格监督和检查队员们各环节的防护工作。
“防护衣怎么穿,口罩怎么戴,手套戴几层等等,这些都有明确的顺序和要求。”刘敏说,“我们的工作容不得半点马虎,因为你不知道人群中,哪一个人携带病毒。”
为防止污染,穿上防护服后,医护人员的手不能乱动,更别说喝水。日头火辣,地表温度在40摄氏度以上,防护服里的温度可想而知。采集过程中,工作人员每过半小时或1小时就要给周围环境喷洒酒精消毒,这时也会往队员防护服上喷一些,起到降温作用。
医院给医护人员发了尿不湿,采集任务量特别大的时候,他们就会穿上。“长期的工作,医护人员都练就了长时间不喝水、不上厕所的本事。”刘敏调侃道。每一次的采样工作,通常会在晚8点左右结束,但有时会持续到凌晨。
除了核酸采集,医护人员还要负责各自科室的日常工作。“常常有人下了夜班,来不及休息就穿上防护服去了采集现场。”刘敏说,这支队伍里,年龄最大的49岁,最年轻的22岁。
截至7月1日,医疗队先后完成市、区两级采样任务8次,累计现场完成1.5万名市民的咽拭子采集。
流调员孙冰洁:“我们是和病毒赛跑的人”
本报记者 王维砚
穿着厚重的防护服,冒着高温入户进行流行病学调查(简称“流调”),面对确诊、疑似病例,发出“你是谁、从哪儿来、到哪儿去”的“灵魂三问”……6月11日,北京首个新增本地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出现后,孙冰洁和同事们再次进入“战时”状态。
疫情发生以来,孙冰洁所在的北京市东城区疾控中心流行病科一直承担着流调、采样、疫源地处理、数据报送等工作。
这是孙冰洁进入疾控中心工作的第9年,这支平均年龄在40岁左右的中坚力量组成了“病毒侦查团”,由于工作量骤增,他们还从其他业务科室请来了“外援”。
端午节期间,孙冰洁和同事们分成几组,对高风险人群开展入户流调。那几天,北京持续高温,流调队员们通常从早8点一直工作到晚8点,有时还会接到临时或突发任务,部分队员会继续工作到凌晨。一般一户的调查时间至少需要两小时,遇上不配合的住户还要找社区工作人员帮忙协调。有的小区没有电梯,队员们就只好爬楼梯。
结束一天的工作,脱下密不透风的防护服,流调队员们个个像水洗过一样。“里面的衣服湿了干,干了又湿,带的手套直接都能滴出水来。”孙冰洁告诉记者,入户期间,为了不上厕所,队员们都会尽量少喝水或不喝水,一天下来,很多人都出现了脱水的情况。队员们调侃说,“咱们这回可真叫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了。”
通过询问患者发病前后的暴露情况、接触情况、就医情况等细节,勾勒出清晰的病毒传播链,这是流调人员的看家本领。而确诊病例行动轨迹的详细信息,也要归功于流调人员“搜集情报”的能力。
“流调要从14天前开始回忆,去过哪些地方,接触了哪些人,这需要流调人员耐心启发,提出关键时间点帮助回忆,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孙冰洁说,流调人员一般还会通过查询支付信息、公交卡信息、消费记录情况以及打车、订票等消费APP帮助被调查者进行精准回忆。
据她介绍,在此次流行病学溯源过程中,特别加强了对大数据的运用,首次采取调取全市各类监控录像系统、手机定位系统等手段完善流调信息,大大提升了流调质量。
“我们是和病毒赛跑的人,我们的脚步快一些,就能早一点儿阻断病毒传播。”孙冰洁和同事心里的弦始终紧绷着。
绘画 赵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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