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族的中医 生命的哲学
【编者按】中医是中华文明的瑰宝,被称为“生生之学”,是关于生命智慧和生命艺术的学问。中医与民族是同生共死的。所谓“逆行”,是中医的世代担当。中医在“疫”火中重生。在这次防控新冠肺炎疫情中,中医药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一大亮点。全国新冠肺炎确诊病例中,超九成患者使用中医药治疗。
作家张曼菱是改革开放后首位登上美国《时代》周刊封面的中国女性。她毕业于北大中文系,年轻时当过知青插过队,管过药房给乡亲们号过脉,曾“用命试出了中医的真伪”。今天我们刊登这篇文章,以期更好传承中医这一民族的瑰宝,栽培好这棵给子孙万代庇荫的大树。
妙手回春
我不到一岁时患上急症,民间叫“抽风”。小人儿痛苦抽搐,口吐白沫,十分危重。父母都是“新派”人物,立即抱着我送往法国人在昆明开办的甘美医院,却被宣判“无望”,放弃救治。
父亲请匠人来家,为我量身定做小棺材,以尽对这个小生命最后的爱。
忽然门外传来摇铃声:“谁家小儿惊风,我有祖传秘方……”这一刻,恰似《红楼梦》。奶奶急奔出门,拦住了那个游方郎中。
我曾多少次想象当时的情形:一个衣着潦倒、面目沧桑的江湖郎从行囊中取出四粒黑色的大药丸,吩咐每粒分成四份,以温开水服下。
奶奶喂我,父母任之,不存希望。撬开小嘴,第一份咽下,我停止了抽搐。母亲说,当时还以为“完了”,仔细一看,是宁静了。按时辰,将第二份服下,我睁开了眼睛,骨碌骨碌四处看。四粒药丸没有吃完,我已经能辨认亲人了。
在那个年代,凡是有点知识和家底的人,都以去西医医院为上策。而我,用命试出了中医的真伪。
“五四”以来,中国社会存在着某些偏激,在对待自己传统医学的态度上表现得尤为突出。中医显然是被误伤了。不知何时,游方的郎中没有了,“祖传秘方”变成笑料。当屠呦呦女士以青蒿素拯救非洲,荣获诺奖,中医中药才在世界上喊响了“这一嗓子”。屠呦呦说,祖国医学里还有许多珍宝值得后人发掘。
伴同生死
2000年春,我到京采访李政道先生。我带去一盒云南的天麻、三七药材。有人告诫我:“人家留洋多年的学者,不会要你这带土的也没有消毒的东西。”而李的同窗沈克琦先生却说:“李先生信这个。他这次来,就是特意到北京中医医院去看病的。”果然,李政道很高兴地收下了。
中医顽强地生存着,“清贫”是它的特征,也是它与人民不可断的纽带。在城市中,似乎有一种“势利”的思维,仿佛只有底层百姓才会去看中医吃中药。其实,许多患者在接到西医的无情宣判后,总会返回民间,到陋巷和山里去寻求中医的救治。而中医,从来没有因无望的诊断而抛弃病人——即使是最不可能有收效的病人,中医也会让他服用调理与安慰的药剂,以示“不放弃”。从这一点来看,中医“悬壶济世”的信仰是高于西医的,因为它是因人创立、为人所用的医学,可陪伴人的生死。
“疫”火重生
如今在中国,所谓“没有硝烟的战役”,再也不是中医和西医的“对决”,而是二者携手同战病毒。引用武汉抗疫前线一位西医的话:“中医在这次战‘疫’中表现耀眼,有目共睹。 ”
就在前几日,世界卫生组织谈到:“80%的新冠肺炎患者是轻度症状,能够自愈或治愈,并不会发展为重症。”轻症患者的“自愈”和“治愈”,实际上就是中医所说的 “排毒”过程。如果没有中医的介入,“自愈”对于很多基础体质不好的人,是很难实现的——病毒损坏了人的生理机能,生命非常脆弱。中西医护工作者以人为本,联合对抗疫情,才构成了“自愈”的安全轨道。没有中医,轻症患者的占比恐怕不会是80%。
背靠民族的根基之学,中医正在成为开放的医学,吸纳西医的诸多手段,补充自己的“短板”,尤其是诊断标准。而西医也乐于“就地取材”,与中医握手言欢,正在成为“中国式的西医”。疫情中的医者,也是仁者与智者,正在创造人类医学史上的奇观。
“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这句话本是中医的医理,也可成为疫情中的我们自强不息、正气凛然的座右铭。张曼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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