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枝头等你
□章铜胜
庚子年的春节,过得非比寻常,我的情绪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牵引着,时时酝酿着复杂而又难以言说的情感。除夕夜,陪母亲吃完年夜饭,我们就回家了。这几天,除了白天上班外,就一直和家人一起待在家里。晚上早早地睡觉,早上早早地醒来。起来后,却不知道这一天要干些什么,也没有心思去干事情。
昨天和前天,我已经有整整两天的时间没有进书房了,当然也没有看书和写字,对于我来说,这两天的时间好漫长。今天下午,下班回来,进门后,我就直奔楼上的书房,女儿在写作业,我望望靠墙的书橱,看着那一橱熟悉的书,心里像是放下了一些什么般踏实。晚上,走进自己的书房里,想着,总该写些什么吧。可是,又该写些什么呢。
正月初一值班的时候,外面正下着雨,从腊月起,雨就一直断断续续地下着,这一场淫淫霏霏的雨,在新年到来时也没有停下来。冬天的冷雨,下得人心烦,也下得人心凉。我没有心思看窗外的冷雨,心里一直在惦记着远在武汉的消息,关于疫情和封城的消息。我不时地滑动着手机,不断地刷新,手机偶尔卡一下,或是滑动得不如想象的顺畅时都会引起我心里些微不悦。武汉离我生活的小城不远,我们同饮长江水,所不同的是武汉在上游,我生活的小城在下游。武汉的消息也牵动着小城的神经,那是离我既远又近的消息,我无法将自己置身于事外。上午,我拟好了所工作的景区所有浏览设施暂时关闭的通知,在微信公众号里发了出来后,心里的不快,可这是一个响应和选择,也是一种态度。
这几天一直在上班,我和同事们每天站在景区的入口处,劝导慕名而来的游客顺原路折返,工作有些单调,但我却从中看到了并不单调的东西。有些人在我们劝说后,向景区大门处望了一会儿,然后不舍地走了,我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深情和留恋,这时候,总有些不忍心,但也只能别过身去,尽量不去看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人会在景区门口停留一会儿,然后才走。还有一些人远远地看见我们,掉转车头就回去了。我在想,他们以后还是会来的,等到疫情过去了,如果再遇上,我会去给他们做向导的,并以此来补偿他们观景不遇的遗憾。
昨天,天还阴着,今天放睛了。早上下车时,发现地上下了厚厚的一层霜,连日的雨,最近都没有看到过霜,更没有看到这样厚的霜了。小时候,每个冬霜浓重的清晨,都仿佛看到一场小雪般。今天的霜,有些儿时熟悉的感觉。下车后,我站在路边停了一会儿,愣愣地看着周围。看到路边栽作绿篱的石楠叶子边缘上结的一圈霜花,凑近了看,那些霜花晶莹剔透,有型有样,真是好看。我也看见那些石楠的枝头和叶腑间,已经萌出一些紫红的芽了。
路边鸡爪槭纤细的枝上挂着如雾淞般雪白晶莹的霜花,如一树银花,我看了好大一会儿,呆呆地站着。去景区门口的时候,又路过那儿株鸡爪槭,又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回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鸡爪槭紫红的细枝上挂着一滴滴小小的水珠,在阳光下晶莹闪亮,一些水珠就挂在鸡爪槭紫红的叶芽上,那些叶芽还没有米粒大,它应该会慢慢长大的。春天,石楠和鸡爪槭会先长出叶子,红色、紫色的叶子。
去牡丹园的时候,我发现牡丹的枝头已经开始萌出紫红的芽苞了,牡丹枝头的每一个芽苞都会开出一朵牡丹来,红粉紫黄,各色的牡丹会在春天开放。牡丹园的旁边有一株辛夷,那是王维辋川别墅旁的辛夷。只是这株辛夷有些不同,它的主干被截断了,侧枝很多,枝上淡黄的花苞更多,毛茸茸的花苞如伸向天空饱醮墨水的笔,它们是要描画春天的。它是一株白花辛夷,主人好事,在枝上嫁接了几枝紫花辛夷,我在想象这株辛夷春天花开的样子。
霜花,已经在阳光里融化了。枝上,叶将茁芽,花会盛开。我在等待着春天里的叶生花开,就像我在等待着这场疫病早些过去一样。那时,我会在凤凰山下的牡丹园里,等着你来看牡丹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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