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心独运,重塑李白崭新形象 读李浩长篇历史小说《盛世长歌》
文/尹强儒
轩窗外黄叶飘零,正是大雁南归的时节,友人李浩送来一部厚重之作——《盛世长歌》,是写李白的。装帧清爽大方,散发出新鲜纸墨的幽香。
李白的诗,被视为经典;写李白的文章,汗牛充栋;以李白生平演绎的故事、传奇、戏剧、电影,也是盈筐累?、目不暇接,难免有些审美疲劳。而案头这部《盛世雄才》,甫一展卷,便让我欲罢不能了。
李白的崭新形象被作者成功打造,令人耳目一新。说这部作品妙笔生花、另僻蹊径、不落窠臼也是不为过的。的确,作者还原的李白纵情声色,诗酒狂歌;任侠仗义,行走江湖;才高八斗,傲视群雄;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样一个让人亲近喜欢的人,而非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神”。在作者眼里,李白是一个市井俗人,也是中国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有了这样的定位,加之一个好读有趣的故事,才可以说《盛世长歌》是当下具有一定竞争力的纸质书籍,可以毫无惧色地接受市场的检验。
李白有俗的一面:好色滥酒,好勇斗狠;恃才傲物,狂放不羁;浪迹天涯,不孝父母;逢迎高官,行走庙堂。
李白也有雅的一面:天纵奇才,英俊伟岸;出口成章,才华盖世;以诗会友,寻仙访道;羞辱权臣,怠慢皇帝。
所谓大俗即大雅。塑造这样一个性格鲜活、形象饱满,内心充满矛盾,闪光与黯淡并存的李白,作者必然调动了诸多艺术手段。我姑且从四个方面来探讨《盛世长歌》的艺术特色。
其一,选材严谨,结构宏阔,镶珠串玉。作者把李白放置入大唐盛世的宏大背景之下,选取最有利于塑造李白形象的材料,放置在李白成长的各个关键节点,以时间的推移为彩线,以李白行走江湖的足迹为珍珠,巧妙编织出精美炫目的项链,令读者把玩不已,爱不释手。这种把故事讲得清楚明白而又一波三折,诗情画意而又活色生香的方式,巧妙地导引读者走进故事的迷宫。
其二,语言考究,清丽雅正,饶有古韵。李浩的博学为文友们熟知,尤其对中国古典文学下过功夫,既博览群书又深研过对创作相关的典籍。他的文体自然就会受到熏染,读起来别有一番韵味。他的小说选材总是锁定在古代,行文叙述与小说中人物的对话,就应该显得古色古香一些。
其三,活用经典,诗意浓郁,文气澎湃。《盛世长歌》似有一网打尽中唐著名诗人的企图。历史上的李白浪迹天涯,一路以诗会友,留下才华盖世的不朽名篇,奠定了诗仙的响亮名头和不可撼动的地位。作者选取了若干场景,生动再现了唐诗名篇产生的丰沃土壤。大江大湖,名山古刹如何激发了诗人们的激情,孕育出数不胜数的千古绝唱。
在姑苏古城,李白偶遇岑夫子、丹丘生,三人咏诗唱和;因为得罪皇上,孟浩然闭门谢客,意气消沉,李白的到来,激发了他的生活勇气,点燃了满腔诗情,创作出许多优秀诗篇。在洛阳石门,唐代两位最伟大的诗人李白与杜甫相遇了,各展盖世才华。在震泽,混迹渔樵,甘于寂寞的高适,也因为李白出现,迸发出满满的激情,狂歌草泽。展读《盛世长歌》,巡礼唐诗的宏伟殿堂,品诗的愉悦贯穿阅读小说的始终。
其四,多棱视觉,浓墨重彩,立体塑造。《盛世长歌》塑造李白形象,摒弃了以往高大上的手法:只说李白的才情,只写李白的万丈光芒,讳言李白的性格缺陷与重大过失。作者深入地挖掘人物内心世界,写出一个鲜活的充满个性的独特人物形象:那是一个愤世嫉俗的李白,才高八斗的李白,逞性妄为的李白,好色不专的李白,逢迎官场的李白……其亮丽之处令人不敢仰视,其世俗之处令人摇头叹息。
李白为了做官,作诗自荐,逢迎韩朝宗,“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韩朝宗高兴起来,则密授李白登龙之术。于是,李白作《打猎赋》献给当今圣上,天子大悦,招入宫廷作御用诗人。李白动用了不少资源,枉费了不少心机,在朝廷里周旋,作为皇帝的文学宠侍,机会不可以说不好,可是李白的官星始终黯淡,没有达到预期的高官爵位。期望手握重权,一展雄风报效国家的愿望落空了。李白年过半百,碌碌无为,情急之下,不免走了一步“臭棋”,入幕叛变误国的永王,把自己丢进了监狱。真可谓:李白暮年作楚囚,可怜诗仙事事忧。
李白以待罪之身,故土难回,仰望巴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这时候的李白,身心俱疲,报国无门,看不到人生的希望。在这种情况下,道家的出世情怀不免占了上风:“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这滚滚红尘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李白终于驱散了心中的愁云惨雾,于是借酒浇愁,饮酒数升,醉眼朦胧,继而投江捉月。
李白捉月,看似偶然失足坠江,实则很可能是有意为之。碧空朗月,浩荡长江奔流不息,且将生命赋予大江大河,从而羽化升天。作品铺陈了一场生命的挽歌,更放歌了一场生命的颂歌,其余音缭绕,千年不绝。
一个崭新形象的李白就这样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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