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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炊烟?刘克达

池州日报 2019-12-20 06:53 大字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吃到家乡的柴火饭了。从母亲去世的那一刻起,要想再吃母亲亲手做的香喷喷的带有金黄色锅巴的柴火饭,永远只是幻想了……

在我意识里,我始终认为,母亲会永远为她的孩子们劳作,在田间,在灶下,在黄昏里,把日子一节一节地度过。那屋顶陶制烟囱,总在清晨、在中午、在黄昏定时冒出淡黑的炊烟,在白昼的阳光下,在漫漫长夜的睡梦里飘忽……

现在,这一切已一去不复返了。

清楚记得大学刚毕业的那年暑假,我服从组织分配,到远离故乡的河南省西部工作。不知母亲怎么知道那地方杂粮多大米少,临离开家时,她特意用柴火烧了一锅白花花的大米饭。

我至今清晰地记得母亲做柴火饭的过程:等米汤煮沸之后,母亲揭开锅盖,用锅铲在锅里把米、水搅匀,然后盖上锅盖,用湿毛巾蒙在锅盖的周围,停歇稍许,又蹲在灶前,坐在那用两块土坯迭起的凳子上,破旧的衣物特意垫在上面,防土防灰也让自己坐得舒服些,然后,用那种前端已经磨秃的火钳,夹起地上的少量的柴草塞进灶膛,在余火中又慢慢燃烧起来。一会工夫,在一旁的我就闻到了米饭的醇香,香味使人食欲大增,尤其是米饭底部的锅巴,那多半是为我这特殊的爱好准备的。

那柴火燃烧引起的炊烟,一部分从灶门处涌向灶下那狭小的空间,一部分顺着烟道,笔直或妖娆地袅袅升上天空,与蓝天、白云融合在一起。最受罪的当然是母亲了,因烧柴火而被热浪熏得通红的脸上,除汗之外还有烟灰,有时头发上都沾有厚厚的一层。遇到柴火比较潮湿,燃烧不充分时,灶膛里就会冒出一股股黑烟,呛得母亲不停地咳嗽和直流眼泪,这时她那写满艰辛的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滴,不停地滴落……想着那一刻的母亲,泪与汗不停地滴在我的心田,储满了我记忆的每一个角落……

因为家庭经济困难,灶下愁白头发的母亲已经不能经常为她的儿女用柴火烧出香喷喷带有锅巴的米饭。每当我大学寒暑假回家,母亲总要把平时节省下来的大米拿出来烧顿柴火饭。吃着这饭,不知为什么,泪水总在我眼眶中打转……

我参加工作后家庭经济状况有了一定的改善,每当我从河南省探亲归来,母亲就在老家的土坯瓦房的厨房里为我做上那一顿丰厚的饭菜。每当我快踏进家门,站在老家黄土岗乡村公路上眺望家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炊烟从老屋慢慢飘向四周的田野,与大自然融合在一起……

十多年没有回故乡了,我再次回到阔别的故乡时,那老屋还略有我儿时的模样,但双足踏进堂屋看到的第一眼是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父亲和母亲的遗像,那种空空的失落感一下子填满内心。母亲不在了,物是人非,曾经做饭的厨房,也拆除了。到儿子舅妈家做客那天,年老的舅母也还保持着烧柴火锅的习惯,我仿佛又看到了母亲的炊烟,袅袅地上升、上升,溶进白云,溶化在无限的蔚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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