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富贵”
盛洪义
记得,那是在2005年夏天的一日,我从下基层的王官庄派出所下夜班回家,突然发现家里有只小猫。妻说:“它叫‘美美’,昨天下午,接女儿放学回家途经二七集时,正巧看着有两只小猫在往树上观景,女儿看着它们很可爱。而熟悉的老板娘说,孩子喜欢就抱着一只吧,然后老板娘就把它塞进了我的兜……”我听后无语,因为,那时我很烦在家里养什么狗儿猫儿的。
傍晚,带着白猫“美美”到宠物医院给它打防疫苗,在女儿抱着它等待时,“美美”看到了在此的几个同类,也许是怕遗弃它,眼里就含着泪。弄得我心里也很难过。临走时,我们为“美美”买了一个睡觉的“猫屋”。本来把“猫屋”放到凉台想让它在那里过夜,没想到它坚决反对;一个劲地在卧室窗台上跑着碎步地唱“猫腔”,似乎唱着:“我不在凉台睡“猫屋”,我要进屋,我要进屋和你们做伴。”夜深人静它的“唱腔”格外地响亮。惹得我到凉台上去“教训”了它两次也没管用。反正是你越想睡,它越高唱。我只好服了它,将它和“猫屋”都放到了卧室才得以安静。但它仍然不愿睡“猫屋”,只要一熄灯它就睡到了我们的床上,再后来它干脆就睡在我妻的枕边。我想,它从不甘心在凉台睡“猫屋”到睡在我妻的枕边,这幸福,真是它自己争取来的呀!
女儿说:“它是个男的,叫‘美美’太像个女的,它已经到了咱家了,该给它另起个名字。”我说:“韩美林养的狗叫‘张富英’,在他最困时是“富英”陪伴着他。我看咱就把‘美美’叫‘李富贵’吧,简称‘富贵’,‘张富英、李富贵’正相对。”妻女都说这个名起得好,吉祥!从此,“李富贵”这个名字就在我家叫响了。
自从我家有了白猫“富贵”,它只要趴在哪里哪儿就留下很多的毛毛,并且毛毛最爱与黑色和灰色的布料沾近乎,特别是我那身警服白毛毛最爱了,一开始我还用刷子刷,毛巾擦,但是,毛毛就是层沾不穷,经常碰到同事问:“盛画家,你这是上那儿沾的一警服毛啊……”我就不厌其烦地说:“俺家有个白猫啊。”有时,它很淘气,大衣橱顶、半空的窗台它没有跳不上去的地方;也没有钻不到的地方。偷着跳上饭桌是常事。更荒唐是,它曾经竟把一块鱼头藏在了我们睡觉的被子里,弄得我和妻哭笑不得。有一次,妻开床箱找完衣服铺好床,正准备外出时,忽然,听到了白猫“富贵”微弱的叫声,当快速打开床铺发现它竟然还卧在里边。
猫的天性好抓挠。我家那套皮沙发硬被白猫“富贵”来回抓挠得皮开肉绽,不得不提前退了休。而抓挠坏书本、纸张是常事。即使我和魏老合作的墨宝它也是照抓挠不误。还有我放在画案上的一本精装《米芾墨迹》就因为我带着妻去杭州游学。把它放到家里让它与我女儿作伴而它不干,常闹情绪地不吃食,还使性子地把我最爱的“米芾”硬给抓挠烂了。更严重的是有一年的秋末,妻用手拿着罐头肉喂给它吃,不知是它没吃够呢,还是妻的手上仍然有拿罐头肉的余香,就在妻午睡时,她的手被白猫“富贵”突然袭击地鲜血直流。我快速地把妻送到了医院,经医生清洗伤口发现手背已被其咬得基本上穿透了,后经药物处理打上狂犬疫苗才算放了心。即使妻的手被白猫“富贵”伤得如此严重,我们也没有惩罚它,更没有丢弃它。“听说,猫有九条命,它可能是我小时养丢了的那只大灰猫来找我,在怪罪我呢。”妻说。春节到了,妻的伤口仍然还没有康复。年初二,岳父全家人都高兴地在包水饺,话长短,其乐融融。而妻扛着受伤的手啥也干不了。从妻的父母及家人的脸上看出了他们对我的不满。“姝怡她妈的手是我家猫伤的。”岳父岳母及家人听了我的话,对我才有了笑脸。
乖巧的白猫“富贵”长着一身纯白的毛没有一根杂质,很帅气。它是我家庭剧中的角。我时常让它趴在我的身边,用一只手半按着它,使它想跑又跑不掉地逗玩。平时不管它在哪儿,妻只要喊几声“富贵”,它就很快地叫唤着跑过去找她。而此时的它,妻再怎么喊,它也不出声,只是耐心地趴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地眯着眼睛等机会,一旦时机到,它会神速地跑掉,“狡猾”得很。我有多年半夜起床写画的习惯,每天夜里到点它就用爪去挠我的脚,准时得很。白天有时我刚要上床睡午觉时发现它正在凉台上晒太阳,我就向它摆摆手喊几声“富贵、富贵。”,它就很快地跑过来趴在我的身边与我“陪睡”。晚上,白猫“富贵”只要看到我的妻坐在卧室的床上,此时不管我在画室还是在客厅,它都要跑到我的面前一个劲地喊,当我理解性地到床上睡觉时,它也就静卧在了床边入寝。平常我们不管到几点回家,一开门就看见它蹲在门边的鞋柜上,恭候着我们,使我们感动不已。
我家因养白猫“富贵”而发展到喂养流浪猫,我家住在楼的最西边,南凉台下有个平台,常年不断的有几只流浪猫在这里扎营;楼西侧围墙外是卧龙小区,紧贴围墙是一片小树林,这里有几只流浪猫常年地蹲守。它们像“黑猫警长”似的,整日饿了就仰着头瞪着大眼向我家观察,等着我妻的出现。妻每天都要向南凉台下和楼西侧院外扔猫粮。妻经常喊我去凉台观猫,讲猫的事。猫繁殖很快,过段时间就会有一家可爱又漂亮的小猫出来觅食,但是它们的成活率很低。“老盛同志,快来看,快来看啊。”噢!原来妻叫我快看的是楼西侧院外,那只顾不得自己吃,叼着火腿肠就跑的黄猫。妻接着说。“它这是当妈妈了,快叼回去喂给它的孩子。”有一次,她发现有一只猫病了,就从宠物医院买来药把药水打进肉里喂给它,猫的病奇迹般地好了。救了猫一命,妻很有成就感。
在俺家北凉台西窗,每天都有麻雀来觅食,有时没有食了,小鸟会把玻璃窗敲得砰砰响,那落满窗棂的麻雀叽叽喳喳鸣叫着,亦有喜鹊以及叫不出名的大鸟儿来光顾。这是因为我家不仅喂着金屋藏娇的猫;大地为床的流浪猫;还有以天空为笼的鸟。
每次只要我去凉台,妻总是让我先看看两边有没有猫。我还常服从妻的命令,到楼下院里给猫撒粮倒水,找车批猫粮。我家楼下的那间小储藏室基本上成了存猫粮的仓库,我家除了批发猫粮,还经常批发一些火腿肠和熟鸡肝给这些流浪猫改善生活。为了让院里的流浪猫吃猫粮方便,我就把储藏室的门设计成约十公分左右的铁挂钩锁门。常年留着一道宽缝方便院里的猫钻进去吃粮、喝水。所以说,俺家是“三面埋伏”着猫。有几只流浪猫常年地卧在我家的储藏室边,它们只要看见我们家里的人,都会友好地跳着舞步唱着小合唱迎接着我们。
我想,冰心老人抱着猫的照片,其背后一定有很多冰老与猫的故事;季羡林先生养的白猫经常趴在写字台的稿纸上,尿湿过不知多少季老的千古文章;齐白石养的那只猫经常卧在他的画案上,陪着齐老作画。原来我不解文化老人为什么喜欢养猫。当我家养了白猫“富贵”才体会到,养猫既是养心,养一颗善良的心。有道是:“人品不高,下笔无方”“人之初性本善”幼童的心灵最淳朴、最善良,而成年人私心重,为蝇头小利,尔虞我诈,朋友反目,父子兄妹成仇。这都是善心的丢失所致。
现在,我更加善待、敬畏生命敬畏大自然。凡是有生命的鸟兽鱼虫,包括一草一木一花一叶我都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伤害它,它们与我们同沐浴着阳光;同呼吸着空气;同样生活在这个大地上。虽然,我家养了十几年的白猫“李富贵”永远地离开了我们,但是,三面埋伏在我家的那些流浪猫,还生生不息地繁衍着,一年四季由我妻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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