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究竟是何意 □张宁
作为脍炙人口的中国古典名著《水浒传》,是一部让现实逐步破碎理想的写实主义的悲剧作品,“水浒”通常因为“港汊纵横数千条、四方周围八百里”的梁山泊而通常被解读为水边的意思。然而,这样一部具备史诗特征和极高艺术价值的文学作品,被美国著名作家赛珍珠翻译到国外,采用的名字则是《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揭示了这部作品的核心内容,是关于梁山泊好汉之间的忠义和英勇。
古人写文章时经常会采用一种惯用的文学手法,即用典,就是引用古籍中的典故或词句,以丰富而含蓄婉转地表达文章的主旨和思想,使文章更具表现力,以达到化境的效果。毋庸讳言,对《水浒传》这样经典的优秀古典文学作品而言,书名含义绝非现代人理解得如此浅薄,其中必定另有精深的思想内涵。
“水浒”就是典型的用典,其最早出自于《诗经·大雅·緜》中的“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文中的“水浒”一词指的就是后来供周部族居住生活的周原,周部族在先祖亶父的率领下,历经艰险迁徙至此,后励精图治发展壮大为强大的周朝。因此,后世将“水浒”一词引申为“出路”“安身之地”的意思。
当时,《水浒传》在付梓时,其实还有另一个书名——《江湖豪客传》,如此直白浅显的书名,显然是难以与这部影响深远的古典名著所蕴含的思想价值相匹配的。身为文学巨匠的施耐庵在作品中不仅对统治阶层的腐朽统治进行了揭露和批判,表达了对底层社会人群的悲惨命运的同情和反抗精神的嘉许,也揭示了封建社会各阶层人性的丑陋,其作品的核心思想就是“只反贪官,不反朝廷”。作者尽管对封建官僚阶层的腐败深恶痛绝,但对封建统治者仍然抱有期望和幻想,企盼封建统治阶层通过建构“忠孝仁义”的儒家文化,以构建君贤臣忠,百姓有孝义信等三纲五常为主流价值观的封建社会。由此而言,水浒之名,含蓄表达了希望统治阶层改良传统封建制度,改革封建官僚体制,更好地维护封建统治的深层思想内核,这也符合施耐庵创作的初衷。进士出身的施耐庵,因对时局失望而弃政投文,将自己的政见、理想和抱负融入文学作品,而《水浒传》,承载着他的期盼,也是他在忧国忧民的一腔悲楚中,为世人勾勒出的世外桃源。
毫无疑问,能成为纵贯古今,横越千年的传世名著,《水浒传》里的每一个文字不仅是作者卓越文采的呈现,也是传递其深邃思想意境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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