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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那梵呗清音山谷间传响

泰安日报 2019-05-22 10:19 大字

□山里人 图/文

一夜雷雨过后,天街上的海棠花便“噼噼啪啪”、风风火火地开了。从南天门前开始,沿天街而上,经孔子庙、碧霞祠,再去唐摩崖、瞻鲁台、探海石,墙脚、亭旁、岩畔、峰头,野海棠一簇簇、一片片,到处绸舞霞飞,花枝招展。整个岱顶俨然一处“空中花园”,等待着山里的各路神仙,碧霞元君、东岳大帝、青帝、玉皇大帝、九天玄女,云来雾去,赏花信步。

时令已过立夏,城里已是绿肥红瘦,而山上却春意正浓。从桃花源上山,时见山涧中一树树白色的刺槐花、山李子花野性地开着。一道道山谷都是深深浅浅、变化无穷的绿。

记得上一次上山,是去年的初冬,第一场瑞雪飘落,也是跟其中的两位师友一起来的。乘索道腾云破雾上到南天门,眼前展现的是一个银装素裹、冰清玉洁的世界。那时天街上的野海棠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雾凇,人行天街,感觉就像梦游在珊瑚海中。

山是古老的,山是永恒的,可是春秋冬夏、阴阳昏晓,大山就是这样气象万千,时时以不同的面貌和奇观展现给世人看。一座泰山,总蕴藏着无尽的奥妙在里面,不仅是自然的,还有人文的、历史的。一代代人围绕着这座山展开、刻写的,是或深或浅的足迹,是曲折明灭的心迹。那些足迹、那些心迹,也如野海棠等待着春风拂面。

同行师友中,刘慧是专注研究泰山文化的学者。刚刚有一部60万字的《泰山佛教史》面世,所以除了在天街上“走马观花”,我们一路上议论的还是他的这部书。

不好断言泰山就是一座佛教名山,但是佛教在泰山,就像佛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一样,是占有一席之地的。但是佛教文化在泰山,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一个的点,从山前的普照寺、竹林寺到山后的玉泉寺、神通寺、灵岩寺,从泰山的经石峪、徂徕山的将军石、映佛岩刻石到东平的二洪顶刻石、司里山造像,佛教在泰山周边开枝散叶,但是,我们看不到它的树干,更看不到它的根源。

但是刘慧却在这众多貌似散乱的枝枝叶叶中,探幽发微,寻根求源,为我们理出了一条线索,碎片式的文化有了来龙去脉,条分缕析。荒废的寺庙遗迹中又传出了经声佛号,悦耳悦心。

三藏义净是从泰山走出去的,他从泰山西麓一座名曰“土窟寺”的寺庙起步,西上南下,从大唐一直走到了佛国净土的那烂陀寺。虽然他与法显、玄奘一样“声名极一时之盛”,但他念念不忘的,是他在土窟寺时的两位如父如母的恩师。义净年少出家,“辍爱抽悲”,慧习法师体贴入微,每至夜晚,禅师都给他讲讲故事,以解除“忆母之忧”,并手抚其弱肩以示亲近,“实如慈母之育赤子”。等他西京游学归来,禅师又嘱咐他“宜即可行,勿事留顿”,这才有了他随后的“举帆南海,缘历诸国”。

元玉禅师在清康熙年间住持普照寺,崇儒归释,他主张“孔氏心宗与释氏拈花之旨,并流天下而渊源不绝。”朝山信众请他开示,他愿众信“心动好念,口说好话,身为好事”,如此便是“体为上之心、体圣母之心、体上帝之心、体圣人之心、体佛祖之心。”并且“人人便是活泰山,人人便站在泰山峰顶上俯视一切。”

泰山是历史的山,是信仰的山,我觉得自古及今,这座大山展开的是一部中国人的心灵史。历史走过了,心灵的脉动也随着沉积、沉寂下来,就像山顶的野海棠在冬天里叶落归根,等待着春天、等待着一种机缘、等待着一个人,来复苏和激活它,花开烂漫。

感谢师友刘慧,他领着我们走进山的深处、峰的高处,俯视千树万树花开如云,倾听梵呗清音不绝如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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