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的舌尖春天

绵阳日报 2019-04-28 06:54 大字

□王晓华（平武）

四月的岷山，是百花盛开的秘境，更是舌尖上的春天。各种野菜争先恐后破土而出，从山脚到山腰，再到山顶，它们不慌不忙，逐步占据有利地势，迎着春雨疯长。在城里，它们不甘寂寞地抢占菜市场，抢占饭馆的主菜单；抢占老百姓的餐桌。无论你走到哪里，岷山中的人家用野菜烫火锅的、爆炒的、煲汤的、凉拌的……到处飘着野菜香。这种香味，绝不逊于春天的花香。野菜进了嘴，香味流连于唇齿之间，萦绕于记忆深处。

四月，岷山中的植物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姹紫嫣红过处，漫山遍野长出一团团的野菜，像一团团绿色的云朵。野菜明媚的绿好像快从云朵里溢出来。每团新绿都那么娇嫩，仿佛饱含着嫩绿的阳光。四月的岷山，昼夜温差很大，早晚冷，中午的日光却很烈，适合野菜生长。走在街上，有穿袄子的，有穿大衣的，有穿毛衣的，有穿风衣的……爱美的女子穿上了漂亮的裙踞，薄丝袜里漏出或粗或细、或长或短的腿，粉粉嫩嫩，春光更浓。形形色色的山中女子，形形色色的春光，如同岷山中形形色色的野菜，亮了人的眼。

喜欢野菜的人坐不住了，老太婆老大爷们、姑娘小伙子大婶们，约三五人，带上帽子，背着背篼或者提着布袋子，活跃起来。她们采摘的是最常见的野菜：荠菜、苦麻菜、地丁草、野枸杞芽、鸭脚板、车前草，等等。田间地头，河边山沟，一丛丛，一堆堆，一片片。采回家，洗净，用盐水浸泡十分钟左右，清水冲洗。荠菜切细，包饺子；嫩地丁草直接切碎凉拌；苦麻菜和枸杞芽开水里焯一下，用冷水反复浸泡，泡出苦味后凉拌着吃，清香、脆嫩。鸭脚板和车前草炖大骨炖猪脚，营养又补钙。

离人家户近点的山里，野菜大量撺掇出来。广东苔、蕨苔、刺龙苞、各种野蘑菇……没有经验的人，想采摘这些野菜，有一定的难度。记得小时候，我和妹妹去山上采野菜，从早上跑到下午两点过，又累又饿，只有几根野菜，垂头丧气地趴在我的背篼底上。穿着网鞋的脚板被一种叫“门针刺”的长刺刺穿，刺断在脚底肉里，疼得我龇牙咧嘴，拄着一根树棒艰难地跳回家。这些山珍不是人人都有能力采回家的。只有常年在山里转悠的山民，他们熟悉大山，就像熟悉自己的田和地。哪儿有广东苔？哪儿有刺龙苞？哪儿有刷把菌……什么时候什么天气去最合适？只有他们，大山的子民能轻车熟路，背着背篼，拿着镰刀，穿梭在林间，汗水淋漓，背回一口袋又一口袋的野菜。自己吃不完，一些送给乡邻；一些做成腌菜；一些背到街上去卖。

最难采的是深山老林里的野菜：山越高，树林越密，气温越低，人迹罕至，甚至有野兽出没。只有身强力壮的男子，根据地形开着三轮或者骑着摩托到小路尽头，再徒步翻山越岭才能成功采摘。比如藁本、鹿耳韭、山根菜、辣椒菜、岩韭子等。从山沟到山顶，一茬儿一茬儿地生长。有的喜阴，有的喜阳。无人管理，却长得异常茂盛，肥嫩。到集市上便是一般野菜的数倍身价。鹿耳韭煮汤，就那股特别的清香，任何绿色蔬菜都望尘莫及。藁本煮在腊肉汤中，味美。不过，藁本有一股来自深山的很特别的药味儿，不喜欢那个味道的山外人，或许吃不习惯。爆炒辣椒菜和岩韭子，鲜嫩无比，人人喜爱。

吃野菜对身体大有益处。因为野菜还有多种药用价值：清热解毒枸杞芽，消炎利尿苦麻菜，明目抗癌荠菜好，消肿治肺炎鱼腥草……

四月，如果你到岷山中的平武来，吃顿野菜火锅，或者来一桌野菜中餐，只需一次，你的味蕾便如鲜花在春天里绽放——回味无穷令你终身难忘。

近日，一篇发布在乐途旅游网的帖子超过8万多人浏览，帖子主要内容介绍了一家深藏在重庆市南川区金佛山西坡的网红酒店。《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