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史话】 拒给皇帝开城门 □赵盛基

公元37年,郅恽在洛阳任职,担任一个管城门的小官,叫上东城门侯。虽然官职不大,自己也年老体弱,但他却极其负责,不管亲疏远近,不论职务高低,只要经过他把守的城门,一律照章办事。

一次,汉光武帝刘秀外出打猎,直至深夜才归。车驾到达上东城门的时候,城门早已关闭。

刘秀命随从到城下叫门,郅恽以不到开城门时间为由拒绝了。随从说:“你从门缝里看看,外面可是当今皇上。”郅恽则回答:“夜里看不清楚,不管是谁进城,按照朝廷的规矩,都不能随便开城门。”

随从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回到皇帝身边,说自己磨破了嘴,郅恽就是不给开城门。刘秀吃了闭门羹,生气地说了句:“这个倔老头。”

无奈,刘秀只好离开此门,绕到东中城门。东中城门的守卫官见皇帝驾到,早把规定置于脑后,赶紧开门放行,刘秀一行顺利地进了城。

次日,刘秀的气还没消,郅恽的奏章已经呈上来了。奏章上说:“昔日,文王心系天下百姓,从不出游打猎。今陛下远游山林,猎捕野物,夜以继日,难道比治国安邦还重要吗?”

奏章义正辞严,不畏强权,不留情面。刘秀本来一肚子气,看了奏章后,却顿时气消,笑呵呵地说:“这倔老头果然铁面无私,有胆量,有见地,国之忠臣啊!”放下奏章后,刘秀下令:赏郅恽布百匹,贬东中城门侯为参封尉。

有意思的是,拒给皇帝开门,却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而给皇帝开门的反而被降了职。此乃忠臣明君所为,江山社稷的兴衰,往往就是从依法关门和违法开门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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