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在旅途中升华——读毕淑敏《南极之南》
著名作家毕淑敏是令人敬重的,不仅因为她的文字,更因为她的勇气。66岁这一年,她毅然远行17052公里,开启了与企鹅、海豚、虎鲸和信天翁亲密接触的神奇旅程。在她的新书《南极之南》(湖南文艺出版社2018年9月出版),毕淑敏带领我们畅游南极,使我们的灵魂在旅途中得到升华。
全书以旅行为线索,写的却是不一样的人生和思考。书中,毕淑敏带你接触人生的孤独与困惑,迷惘与思考、痛楚与撕裂、沉沦与挣扎、阴郁与光明。这里有热爱航海,终年往返于南北两极之间与风暴战斗的船长；患有社交恐惧症,热爱在南极绣企鹅、吹风笛的萌萌的英格兰老科学家,祖孙四代共同献身极地科考事业,是能够在恶劣环境下为自己拔牙的硬汉子；遭遇海难,孤身一人跳上救生艇,在海上暴晒漂流10小时的俏皮中国萌妹子……这些文字有着温暖而坚定的内核,展示的是对生命的善意与真诚,如涓涓暖流穿透人心,让我们的内心柔软、安宁,最终更加强大。
毕淑敏登上“欧神诺娃”号的第一天,探险队的领队就极为严肃地宣布了南极纪律。一、请所有到访者保持它的原貌,保护这块净土。二、不得把任何垃圾留在南极陆地,也禁止燃烧任何物品。三、不得以任何方式污染南极的海域和湖泊、溪流等,不得放置任何金属物品于海中。四、不要在石头或任何建筑上刻写自己的名字及涂鸦。五、不可带走南极的任何动植物及人造物品。六、不可肆意破坏有人居住或无人居住的建筑物及紧急避难所。条款听起来复杂,其实就是南极的东西你什么也不能带走,除了你自己制造的垃圾和记忆；你什么也不能留下,除了你的脚印和感叹。
南极的美,美在变幻无常,任何两天都不会是一模一样天气。船长给毕淑敏说:“我从来不敢给游客打包票,说今天一定会是怎样的行程,只能随时根据气候和冰层变化调整方案。关于走过的航线,等你们回到家里,登录我们的网站,就可以看到欧神诺娃号的航行轨迹。经常是要最后一秒才能确定下一步怎么走。”这正是南极的不可预测之处,也是南极的魅力所在。而船长自己的愿望,就是在酷寒的海洋中操纵舵轮,在冰中航行……毕淑敏目瞪口呆,在这一瞬深刻醒悟——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是专为海洋而生。这其中更有极小一部分人,是为极地的冰封海洋而生。
随着人类脚步的进逼,企鹅和南极鲸群成了难兄难弟。毕淑敏笔下,人类与企鹅的初见,充满了血腥。“人们利用企鹅的好奇心来对付企鹅。一个水手开始跳舞,吸引企鹅的注意力,诱惑它们不断走近……一伸手就可以把毫无戒备的企鹅脖子抓住,然后把它们弄到船上去,将企鹅剥皮。”“外来者和原住民之间充满了好奇。两只体型较大的帝企鹅,一摇一摆地越过冰面走到探险队的船头,仿佛是在站岗一般。一名队员走上冰面有礼貌地深鞠一躬,每只企鹅也回鞠一躬。”尽管毕淑敏觉得帝企鹅不一定会那么善解人意地回鞠一躬,但这种拟人化的美化描写,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其后发生的事情,令人毛骨悚然。
毕淑敏的南极故事足够震撼人心。早年,俄罗斯南极科考站的一位医生,对着镜子为自己施行了阑尾手术。想想吧,镜子里的一切映像都是左右相反,我们平日里想拔一根白发还常常失手,别说是真刀切除发炎肠管了。这个故事,在南极不断听人讲起。在地老天荒远离文明的旷野之处,最可怕的恶魔就是患急病重病。如果得不到及时有效的医治,必险象环生。“及时”二字,在南极内陆操作层面几近神话。就算呼叫直升机,由于气候极为恶劣,飞机常常不能起飞,根本赶不过来。即使在通讯科技如此发达的现在,惨剧依然会发生,2016年就有一例。所以,南极的残酷不会开玩笑。
人生终要有一场触及灵魂的旅行,南极的深邃、清冽、静谧、淡然,深深打动了毕淑敏。在这样一个都市人都渴望着逃离束缚、独自旅行的时代,这本书应该会带给我们更多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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