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遐思和印象
聪明人创造的机会多于碰到的机会。赵春青画
三十年前,第一次去深圳,从北京过去要飞行三个多小时,前些日子又去了一趟,空中旅程还是三个多小时,没变化。然而,置身今天的深圳,已经无法用“变化”这样的文字来形容它,不只是外貌,还包括这座城市无形的脉动,比如文化。并且,城市依旧在蝶变的进程中,前行的步伐没有停止的迹象。
对这样的情形,不应该感到奇怪。这个有着改革开放标签意义的城市,40年来还有一个标志性的符号,那就是持续不断的巨变。说起它的变化,当然有说不完的故事,可又似乎没什么可说的——不管怎么描述,都只是一个可以忽略不计的点,要想覆盖一个面,就算是用文本和图影混合的模式,得到的结果也会是苍白的:那些看得见的建筑和看不见的精神之流,甚至难以完整地镜像出清晰的线条——我们无法就运动中的事物给出恰适的时间描述。
总之,深圳的变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无论你从任何时段、任何地表景观开始,都一定是狭隘的、片面的。
但既然要说,总得有一个开端。就从我入住的酒店开始吧。酒店就在罗湖口岸边上,拉开窗帘,平安大厦清晰可见,身形不及一半高的楼群四散延展开去,没有边际的样子。
记得首次深圳之行就住在罗湖,期间去市政府办事,管理机构所在地也就稀疏的几幢房子,马路上也没什么车。大家嚷嚷着要看市容,人家说这就是。
我们不太理解。怎么可能呢?普通的小镇还有万儿八千人的喧嚣,这稀稀拉拉几个人影怎么会是市?蛇口人多吗?土著说那里不是工厂就是工地,“市”就是这里了。
沟通几回后,陪同的主人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就是:市,人口是一方面,像样的商场和街道也是必不可少的,对吧?
于是就被运到了宝安,陪同人员指着旧式的两三层建筑说,这就是繁华地儿。看着狭窄的街道和街边破旧的房子,再加上不入眼的商品,大家都觉得不对劲。
不是有卖香港货的市场吗?于是又被带到了中英街。但见街道两边除了棚子一样的小店铺密布外,没啥像样的建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中英街。号称香港货的物件不少,新奇但没什么用的东西销路不错,金饰看起来便宜些,还有廉价的电子表。
对了,参观了一下罗湖口岸,就是我现在住的繁华地带,印象里除了铁丝网和牌楼一样的关口外,如今这样的高楼大厦成型的很少,不过地面上的建筑基础却已然零星散落,先期长出来的建筑貌似像“雨后春笋”那样,“冒”得很快。这样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被时间扭曲后的遗迹。
其实,那时候的深圳已经有了新兴城市的雏形,只是东一片、西一簇的高楼还没有连成一个整体。
北京来的一行人都不太关心建筑,口岸之行勾起了去香港的念想,除脑袋瓜不灵的我,随行的哥儿几个都想去香港,结果因为证件难办,大家只好忘掉这事儿,“我们去一趟也不容易。”深圳人说。
现在要去香港容易多了。不需要通关证件,“想去随时都可以。”安排活动行迹的苏婷说。这是深圳户籍的人,我们这些“外来人”还是需要通行证的,只是大家似乎都没想这事儿,只有20岁出头的杨兄弟后悔没带过关的证件,错失了去香港遛弯儿的机会。
有什么好后悔的呐?遥想当初,去不了香港也没见谁后悔,众人开心地在深圳地界儿乱窜,一通胡吃海塞。
彼时深圳“移民城市”的容貌已现端倪,就算是远离“市中心”的偏僻镇区,都可以寻到各种“口味”的酒店饭馆,潮州菜、粤菜之外,川菜、鲁菜,还有尚未改造成功,我觉得有点简陋、单薄的湘菜什么的,生意都不错:外来人口众多,却还没有将顽固的味蕾整合好。
今天的深圳人,如果你不刻意去问,不知道谁还会给你解释自己其实是哪里人,第二代,甚至第三代,生于斯长于斯,然后,继续建设这座和他们一起成长的城市,继续书写他们的篇章……
深圳虽然年轻,但已经建立起自己的自信。
临离开,我在落地窗前再次近观远眺窗外的风景。远处鳞次栉比的楼群在晴空下矗立在深圳河的右岸,近处,窗外百十米网墙的左岸就是绿树成荫葱茏一片的香港——右岸也会向“绿色”进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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