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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闹市中听静于市井中洞见

鲁中晨刊 2018-04-04 20:33 大字

无论是小说、电视剧、电影还是动画,都曾讲述过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这个故事的重点,当然不是奋战之后的赫赫战功,而是木兰的聪明才智与敢作敢为。在乐府名歌《木兰辞》中,这种刻画显得尤为明显,而在日常细节的描绘中所显露的木兰形象,也尤为生动。在从军前,木兰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于是开始“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这是一种互文的写法,说木兰到各个市场上购买东西。

市,即市场。虽然今天的“市”与甲骨文中的“市”在字形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意义却没有多大改变。早在商代,“市”就已经有市场的意义了,而且这一意义至今仍然是“市”的主要意思。

《周易》中说神农氏“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交易物品,各得所需。中国古代很早就有了市,不过那时候的市,可能只是以所有换所无,是简单的物物交换。但是到了周代,已经形成一定的市场规模了。周代时有3种市:朝市朝时而市,上午的集市以商贾为主,可能因为商贾大多居于城中,比较方便;大市日昃而市,中午的集市以百姓为主,规模相对而言大一些;夕市夕时而市,傍晚的集市以小商贩为主,规模会小一点。

从周代以来,市不断发展,汉代的时候长安、洛阳、邯郸等等城市已经发展成为“商贸中心”,唐宋之后,市场更是繁荣,已然出现了夜市。南宋临安的买卖昼夜不绝,夜市与白天无异,甚至更为热闹,贩卖的东西也非常齐全。现代人逛夜市,主要是吃吃喝喝,古人亦然。以小吃为例,夜市上沿街头叫卖的有姜豉、膘皮子、炙椒、酸儿、羊脂韭饼、糟羊蹄、糟蟹,挑担子卖的有香辣罐肺、香辣素粉羹、腊肉、细粉科头、姜虾、海蛰、清汁田螺羹……光脑补就可以想见当时的场景,堪称一部《舌尖上的南宋》了。

明清之时,工商业的发展带起城市的繁荣,市民的壮大带来文学的变化,很多小说和戏曲都表现了市井生活。“三言二拍”里常常会说谁谁谁“是个市井小人,不晓得什么道理,不要和他计较之类”的话。在这种语境下,“市井小人”当然不算一个好词,我们也的确常用“市井”来形容无赖。然而,市井最初其实是指古代城邑中集中买卖货物的场所,其名字的由来,多有说法,颇有趣味。有人说这是因为市场是四方的,就好像井一样;有人说这是因为春秋时期存在着按井田而划分的集市,以井田为市,俗语就叫市井;有人说这是因为最开始古人早上去井边打水,正好将货物放在井边卖了;还有一种说法是去市场的人要先去井边把货物洗干净了,故有此称呼。

事实上,当我们抛开偏见,所谓市井,也就是老百姓的生活,或许平淡,或许普通,但是接地气。很多时候,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通俗但不庸俗,平淡但不寡淡,热闹的时候可以满城灯火,行人如织,来去往来都是斑斓,可一旦安静下来,只见星光点点,静谧之处可听风雨声。芸芸众生,在普通的日常里找到了自我,也在市井之中感受到了生活。

晋人王康琚有《反招隐诗》,开篇言“小隐隐陵藪,大隐隐朝市”。隐居山林只能是小隐,真正的大隐是身在朝市而志在玄远,即使在闹市之中也能找寻到内心的宁静,即使周围人来人往也能悠然自得。隐士的生活常人或许难以企及,但在市井的平凡中,依然能找寻到别样的色彩:于闹市中听静,于市井中洞见真正的自我与生活。(据中央纪委监察部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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