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荷池两处风景
□吴青泽
“菡菡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南唐中主李璟看到荷花凋败、碧叶残破的景象，心中泛起千番国恨家愁。
北宋的周帮彥笔下的荷叶：“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勾勒出残破的荷叶，不再成珠的秋雨所呈现的新奇景象。
不知曾经有多少先人借意荷叶，或忧或喜，寄写清秋。
今年十月份，秋天时节，笔者去了趟河南，数日阴雨连绵，很少见到太阳。河南的朋友却非常热情，向笔者讲述河南悠久的历史和黄河流域灿烂的文化。
感触颇多，兴致之余，填词为证：《沁园春·河南》。
金秋河南，细雨绵绵，欲息还休。望郑州内外，雾色茫茫；
登封洛阳，湿气飘飘。
黄河九曲，奔流入海，欲观美景再登高。人为峰，看嵩山晚霞，七彩凌霄。
江山如此多娇，引才人墨客竞风骚。昔黄帝周公，理政治国；
居易杜甫，文动诗涛；
岳飞张良，出奇制胜姓名标。
更努力，让华夏圆梦，且看今朝。
字里行间，既怀思千古，又寄寓当今，意趣盎然，正是当时在河南的心怀。
据朋友介绍，河南景观奇特且人文深厚，如洛阳的龙门石窟，嵩山的少林寺，开封的清明上河园，郑州的黄河古柏度……
河南朋友还盛邀笔者观看即将举行的洛阳牡丹花节，因有其他事情，无暇应接盛情，稍有遗憾。
从河南回到家乡，虽然已入秋天，但放眼似春，红花绿树，全没有了北方的萧瑟。闲暇时，翻阅在河南时拍下的照片，不经意发现两张照片，拍得并不好，一张顺光而清晰，一张背光而朦胧，也不是什么令人叫绝的美景，但细细品来，却撩拨人心。
这两片荷塘其实严格来说是同属一个池子的，虽然中间有一条4米宽的水泥路相隔，但路面下有涵洞水相连。就是这样的一池荷花，道路隔开的两处荷叶颜色却大相径庭：一处枯枝败叶，另一处却生意盎然。
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区别呢？
随行的朋友说，枯枝败叶的那处荷叶，所处地势高而水浅，秋天来临，寒意渐侵，无水保暖而萧瑟枯败；另一处荷叶，地势低而水深，寒气袭来时有水保暖，依然保持盎然生机。
眼前的两处荷花，本是同属一池，却表现出完全不一样的生存状态：一处因地势低而略显“卑微”，却盎然如春；另一处地势高而“高贵”，反而已死气沉沉。
人与自然息息相关，由景及人，似有所悟：看得见的是风景，看不见的是人生。
我想：人生的境遇不也是如此吗？一生中或选择“高贵”，或选择“卑微”，都会活出不同的人生。每每面临抉择，都需要作慎重的思考，放弃其形式上的胜利，作出符合生态规则的选择。可以这样想，如果我们抱着一种生物学的观点，循着自然的节律和态度去生活、去选择，有时表面上看似“不如意”，但真正风雨来袭或风云突变，境遇突改，或许更能看到自己绚烂的生命底色和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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