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稻草人
吉林 李勇
往事如烟
故乡,随便一个菜园,都能看见屹立守望的稻草人,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每年芒种过后,蔬菜破土而出,茁壮喜人。母亲开始细致地扎着稻草人,直到把稻草人立在地里的时候,才会愁眉舒展。稻草人就那样执著地立在田里,从晨露打湿衣襟到夕阳倾斜全身,从斜风细雨吹面到蚂蚁爬满手臂,经受暴雨洗礼,感受微风轻抚,坚守到秋收。
前几年,母亲扎稻草人无非几根木棒,绑上稻草,看起来笨拙而无生机。这几年,母亲不再用那种方法。
如今,母亲用父亲穿旧的衣服扎稻草人。每次扎稻草人,母亲都会用备好的木棒搭出框架,细铁丝勒紧后,立在石墙边,翻箱倒柜,找出父亲的破旧衣服,将父亲肥大的上衣和裤子套在框架上,系好衣扣,稻草人雏形就诞生了。我嘲笑母亲扎的稻草人简单,讽刺再傻的鸟儿也不会怕稻草人的,母亲总会说:“莫着急,莫着急”
母亲将翻找出的花花绿绿的碎布条挂在稻草人的身上,一顶破草帽扣在稻草人头上,在横杆上吊上两把旧蒲扇,清风徐来,扇子随风摇动。母亲一边忙着,一边笑吟吟地说:“馋嘴的鸟儿怕假人,更怕声音,呼呼啦啦的声音一响起来,它们就扑棱棱地逃命了。 ”
母亲将稻草人立在菜园里或花生地里,盖上土,踩实,驱赶鸟雀偷食菜叶、啄食种子。立在田野里的稻草人不论白天黑夜,默默无闻地守候着田地。可惜,时间久了,麻雀和乌鸦不再害怕稻草人,站在稻草人的肩上嬉戏,站在稻草人的帽子上啼叫,稻草人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着破扇子,装腔作势地晃几下。
我劝母亲,既然立稻草人效果不大,就别徒劳了,母亲却不听。单薄的稻草人身上,沉淀着父亲和母亲对土地深深的眷恋,在稻草人孤独的背影里,融入了父母对一畦一垄、一苗一叶的深爱。
被父亲和母亲精心侍弄的庄稼,长势喜人,在稻草人的映衬下,让人感到寂静和安宁。
经常地,田野里都是父母劳作的身影,或在田间、或在地头,父亲弯着腰,锄掉垄上、垄沟里的杂草,母亲蹲在菜地里,打岔、掐尖,烈日照射着稻草人,照耀着父亲和母亲脸颊的汗珠,闪着光,晃我的眼。哦——我的父母,和稻草人一样,一年又一年,寒来暑往,守候着土地,守候着希望。
故乡的稻草人,一直站在孤寂的田野里,平伸的臂膀虽然单薄,却能一手唤来风雨,一手引来阳光,让农人们内心恬淡,躬身于田地,守望庄稼地里的希冀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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