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汪曾祺的书房搬迁说起
5月16日,是著名作家汪曾祺先生逝世20周年纪念日,在汪曾祺的故乡江苏高邮举办了“永远的汪曾祺”系列活动:汪曾祺文学馆将扩建为汪曾祺纪念馆,而汪曾祺先生在北京的书房将原样搬迁至纪念馆,供读者参观。
从一些新闻和汪曾祺研究专家介绍看,汪曾祺先生的书房古籍居多,“有一套《西厢记》已翻烂了。他在作品中经常提到的一些书,也在书橱里。书橱里的书大致分为这么几大类:中国古典文学、外国文学、各类志怪笔记、他的老师沈从文的书、各类历史书和他自己的书,还有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少量有关京剧和书画方面的书籍”,“这些藏书只是一个面貌,并不是说汪先生只读了这些书,或者这些书汪先生每本都读过。可是从这些藏书能透露出很多信息,比如他喜欢中国古典文学作品,对笔记和方志类的东西很有兴趣。他对古典诗词也相当熟悉,所以他的题画诗都那么充满意趣。从这些藏书也可以看出,汪先生读书很杂。他自己说过,从大学时期,就喜好乱看杂书。”汪曾祺的儿子汪朗曾写过一篇文章,标题就叫“老头儿三杂”:说汪曾祺看杂书、写杂文、吃杂食。
作为文人作家,如果要写自己的文学生活的话,很多人恐怕会提到自己的书房,比如现代作家中周作人、林语堂、梁实秋、叶灵凤等人,国外作家中蒙田、兰姆、吉幸等,他们笔下写书房的文字,可说都是文学瑰宝。书房之于一个作家,可谓极为重要。这不仅是与一个作家的生活经历尤其文学写作生活密切相关,而且,与他的文学生命有着内在的文化的和精神的联系,寄寓的文化意义和精神内涵,亦颇为丰富。记得著名英国女作家伍尔芙在《一间自己的房间》中曾说“每个女性都应当拥有自己的书房”,尽管伍尔芙这是从女性、女性作家精神自由、独立人格、写作自由的角度所说,但对于男性作家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但是,对于汪曾祺来说,他却没有写到过自己的书房,汪曾祺的书房都是出现在他的一些作家朋友或读者的笔下。《羊城晚报》曾有一篇“佳作迭出声誉鹊起,汪曾祺晚年居不易”文章中写到:1958年汪曾祺被划为右派,撤销职务,工资降级,住房也被收回,获准回京后搬至甘家口,汪曾祺夫妇和三个儿女挤住在一套二居室,合用一张写字台,《受戒》《异秉》《大淖记事》《徙》等短篇杰作,都是在这儿写出来的。后来汪曾祺再搬到蒲黄榆一小三居室,“一间7平方米左右的小屋,比鲁迅博物馆的‘老虎尾巴\’还挤地放着一桌一椅一床,就是老汪头的卧室兼书房了”,白天,汪曾祺把堆在桌上的东西统统搬到床上,写作,晚上把堆在床上的东西搬到桌上,睡觉,“在这间小屋里,写出了他一生大部分的作品。和弄色彩,潇洒泼墨,提笔作画,挥毫写字,读书写作,喝茶休憩,沉思冥想,天南地北,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汪曾祺从未对这幢破楼对这间陋室有过一句怨言。这近乎贫民窟的地方,他住得怡然自得”,直到上世纪90年代后期,住房条件才明显改善。汪曾祺的书房的变迁,折射了他的命运际遇、人生经历,也反映了他的一种处世态度,简陋逼仄的生活空间,没有封锁和压抑他的艺术想象力,安贫乐道的文人风骨让他承受了人生的磨难和不公,这表现了汪曾祺执着于人生而又超然物外的旷达乐观的生命态度,这是他身上所具有的传统文人、传统知识分子生活方式、人生态度的典型写照……
著名作家冯骥才曾对中国文人的书房做过这样的分析:在一个具体的房子里面放满了书,这是传统知识分子主要的方式;文人的心里也一定还有一个书房,这是一个无限大的书房,“就像哈姆雷特说过一句话,你即使把我放在火柴盒里,我也是无限空间的主宰者,我特别欣赏这句话,内心是无限大的,身为一个知识分子也好,作家也好,学者也好,最重要的是在自己的心灵里工作,用全部的心工作。很多伟大的作家他们具体的书房、用于写作的空间都非常小,但他们都能写出跟时代一样宏大的作品。应该说,心胸有多大,书房就有多大。”
这次汪曾祺先生的书房将原样搬迁至汪曾祺的故乡高邮“汪曾祺纪念馆”,让我们感到,汪曾祺先生的书房,不仅是作家个人的精神财富,也是我们读者的精神财富,从中,我们不仅可以感受到汪曾祺的文学成就,了解他对中国文学事业的贡献,其珍藏于书房的的作品、信件、书画、手稿、照片等,也提供了研究价值,从历史研究和文化研究意义上看,汪曾祺的书房已成为珍贵的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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