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治理“阶梯奖罚”值得探索
今年以来，河南PM10、PM2.5平均浓度、优良天数与去年同期相比实现了“两降一增”，但对标中央要求、对标全年任务仍有相当差距。因此，河南有关部门提出，要按照“谁污染谁赔偿、谁治理谁受益”的原则，出台举措实行对环境治理的“阶梯奖罚”，省考核奖罚到市，市奖罚到县，由财政直接在账户划拨。以大气污染治理为例，省里将就PM10、PM2.5平均浓度、优良天数等主要指标设置平均值，各地优于平均值的奖、差于平均值的罚，优得越多，奖得越多；差得越狠，罚得越重。一月一考核，要“罚得让污染者坐不住、奖得让治污者真得利”。
经济腾飞，环保欠债，这是我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一个普遍问题，同时也是一个复杂的难题。早些年，笔者在北大听课时，一位教授曾说过，在长三角某个经济发达的地区，从天空俯视下去，就像一个大大的垃圾场。这其中包含的一个事实就是：污染的确正侵蚀着我们经济发展的成果，而且在日益威胁着我们的生存环境，“喝上一口干净的水和呼吸一口没有污染的空气都是一种奢侈”。如此下去，如果不重视和下大力气整治的话，作为衡量经济发展指标的GDP，就会成为吞噬生命和幸福的“杀手”。
在环保形势越来越严峻的今天，以往“重经济发展、轻环境保护”的畸形政绩观，必须及时纠正，特别是要破除唯GDP的发展思路，更多依靠法治的办法呵护碧水蓝天。可喜的是，有“史上最严”之称的新《环境保护法》，不仅强调了保护环境是国家的基本国策，更是细化了诸多污染环境、监管不力的法律责任。该法规定，地方政府应当对本行政区域环境质量负责，将环境保护工作纳入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规划。这就从法律上明确了地方政府的主要责任，要求地方政府不能把环境保护视为可有可无的小事，这等于是给地方政府主要责任人戴上了“紧箍咒”。
不过，我们也应认识到，环境治理既要采取法律手段进行规范，也要通过各种激励约束机制进行引导。然而，香港的全国人大代表谭惠珠曾以“胡萝卜不够甜，大棒不够有力”来评价我国目前的环保奖惩机制——环保奖励机制在许多地方仍是空白，这就导致地方政府和污染企业都没有节能减排的原动力，积极性难以充分调动和激发，环保和治污在地方工作中屡被边缘化，地方保护主义和阻碍环境执法的“土政策”在各地仍然根深蒂固。
在这样的情况下，河南提出的环境治理“阶梯奖罚”举措可谓恰逢其时，值得肯定与探索。人们期待，随着环境治理质量与政府奖惩机制的挂钩，各级政府能够真正认清自己的职责，正确处理好环境建设与经济发展的关系，形成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的良性互动。同时更期待，环境治理“阶梯奖罚”措施的逐步完善能够扎实推进，特别是要着力提升具体落实的“能见度”，让媒体和公众能够随时关注、随时监督，从而倒逼地方政府以环保为政绩的理念转变，最大限度地发挥各级党政官员的主观能动性。□方山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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