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又来 ■姚孝贤
桃花灼灼的春日,漫步乡间小路,看杨柳吐新绿,听鸟儿在欢唱,花的芬芳中,我想起老家院墙角的那棵桃树。
我上小学的那年春天,爷爷在院子的墙角栽下了一棵桃树。施肥、浇水、松土,在爷爷的精心呵护下,桃树一天天长大。可是,就在桃花开放的时候,爷爷去世了,我难过极了,看着他亲手栽的桃树,心想:桃树会不会像爷爷一样也“去世”呢?泪水簌簌落下。
春去春又来,父亲给桃树施肥、浇水、剪枝,像照顾爷爷一样。几年过去了,它长得腿壮胳膊粗,枝条向四周伸展,树冠很大,开出了淡红色的花朵,花繁似锦,甜甜的香味飘逸在院内院外。一星期后,春风吹过,桃花纷纷飘落,树下一层层花瓣,仿佛下了一场桃花雨,优美又凄凉。看着散落一地的花瓣,我很伤心,可又无法让它们重新回到树枝上。
一天,放学时经过那棵桃树,发现每个枝条上都孕育出了许多小果子,毛茸茸、绿油油的,藏在嫩绿的叶子下面,像调皮的娃娃在捉迷藏。我惊呼起来,飞也似的回到屋内,告诉了父亲。父亲说:“孩子,咱家的桃树已经三年,该是结桃子的时候了。你爷爷去世那年只是试开花,不结果。不是有个说法‘桃三杏四梨五年\’吗?”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七月初,拳头大小的桃子挂满枝头,鲜红的、嫩绿的,好不招人喜爱。满院的果香让人馋涎欲滴,摘下一个,咬一口,甜极了。自此,家里每年都能吃到新鲜的桃子。
每到桃子成熟的时候,父亲攀爬到树上,小心翼翼,一个桃子一个桃子地摘取。母亲在树下接应,笑得合不拢嘴,我也乐意帮忙。摘下的桃子,母亲总要给左邻右舍送些,遗憾的是爷爷没有吃上。我在县城上班后,母亲不怕路远专程给我送一笼子,我和同事分享,他们都说味道极好。这种味道我终生难忘,因为凝结着爷爷、父亲、母亲的辛劳。
时光流转。后来,我家搬进了新规划的居民新村,我也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农家小院。那棵桃树留在了老院,只是再也没有结过桃子,像爷爷、父亲、母亲一样慢慢老去,直至“去世”。从此,我也再没有吃过那么鲜美的桃子。
“二月春归风雨天,碧桃花下感流年”。每一种生命,无论是高大,还是弱小,都要经历生与死的过程;无论是引人注目,还是平淡无奇,都用自己的方式,谱出一曲令人难忘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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