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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文欣赏】苜蓿堆盘

甘肃日报 2017-03-24 10:18 大字

【美文欣赏】苜蓿堆盘

朱秀坤

春天了,正是品食野蔬的大好时节,不觉想起了故乡原野上随处可见的黄花草。

黄花草又名草头或金花菜,宁沪居民爱作菜肴服食,如上海的“生煸草头”“汤酱草头”都是名菜。扬州人称为秧草。书面语则是苜蓿或苜蓿菜。“关中妇女有三爱:丈夫、棉花、苜蓿菜”是也。大诗人陆游很是爱这乡村野蔬,写过不少吟哦之作,如“苜蓿堆盘莫笑贫,家园瓜瓠渐轮囷”“苜蓿苗侵官道合,芜菁花入麦畦稀”“苜蓿花催春事去,梧桐叶送雨声来”。乡贤郑板桥在山东范县当县令时还想着家乡的黄花草,赋诗云:阑干苜蓿尝来少,琬琰诗篇捧来新。真没料到,平凡如黄花草,也有人将它写入诗文中反复歌唱。

割黄花草一般是妇女们的活儿,在碧绿如茵的地里,开着金灿灿的小黄花,很好看的。妇女们高高兴兴地忙活着,边大声说笑边用铲锹铲、镰刀割,鲜嫩的绿汁弥散出一种特有的芬芳,那是生命的汁液呀。此时凝视那一片铺满了黄花草的田野,在其上方总似乎有一些诗句在飘动,诗的羽毛或者沉重或者轻盈或者悠闲而绵长或者压抑而忧伤。但无论如何,却有一些很纯净很感人的东西在闪光。

不过农妇们可没那么善感多愁,她们将新鲜的黄花草收割下来,全都填进了那积满淤泥的坑里,这时的深坑就叫成泥塘了。鲜绿的黄花草在淤泥中渐渐枯萎发蔫、变黄变黑,泥塘里的水遂成了棕褐色,冒出一串串气泡,大人说那就是沼气。再经过发酵,泥塘里就有了一种难闻的臭味,也就是氨的气味了。这时的一塘烂泥便成了农田里需要的绿肥了。这绿肥宝贵着呢,直等到来年栽秧时,才一筐一筐地运到水田里,作为水稻生长的肥料。

如此说来,黄花草确实是农业生产的必需品。而那时的人们往往轻易也不用黄花草当菜吃的。野菜多的是,枸杞头、野水芹、小根蒜、地皮菜……何况炒黄花草要用很多油的,少了油一点滋味没有,那时候根本舍不得。

后来渐渐地有了化肥,黄花草才不那么宝贝。于是姐姐割猪草时,常常到队里的花草地里割上一篮,母亲照例要训斥一番,生产队的,怎能随便割?下次可不许!下次没有下饭菜了,又是姐姐去割了来。不过放锅里随便炒炒,就着吃饭吃粥罢了。有时炒上一大盆,吃个肚儿圆也是有的,就着黄花草喝麦糁粥,呼噜呼噜的,感觉真好!

不知什么时候,这黄花草就成了一种娇美的菜蔬,大棚种植,菜场上捆成一小把一小把地卖,全然没了从前的那种贫寒之气,俨然就是大家闺秀。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多倒上油,喷点黄酒,用酱瓣炒了,实在是一道好菜,特别下饭。

类似黄花草的还有马兰头、野荠菜、豌豆头、枸杞头,全成了价格不菲的蔬菜,在菜市场上油光水亮很有生机地卖,而且得到了人们的广泛欢迎。吃腻了鱼肉荤腥,来一盘清炒黄花草或凉拌马兰头,那滋味太好哦!

(摘自《深圳商报》2017年3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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