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父亲湖北宣恩椒园中学学生 秦坤
十月末的雨是连篇累牍的诗,字里行间浸泡着阴沉。一个郁闷的下午,父亲的腹部一阵剧痛,被人背到医院检查后,结果是肝癌晚期。当时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在我们的心头狠狠地炸开,血肉横飞。
父亲的天空崩塌了,携带着突如其来的石头,砸弯了父亲曾高傲的脊背。他坐在角落里,垂下了那颗倔强的头颅,沉默半晌,高低不齐的头发灰白了许多。
父亲在医院里停留了一个昼夜,终于回来了。下午刚放学回来的我,只感觉天阴沉了许多,沉闷的气氛让人喘不过气来。父亲即使身患绝症,也依旧高傲——即使他的头发蓬乱了许多。他一个人待在阴暗的卧室里,浑浊的眸子凝视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一阵心酸,想到曾经从未低头的父亲也有这样的颓废,便从书包里拿出平日学校里发的学生牛奶,递了过去。“爸,我这有牛奶,来。”“嗯。”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低哑的声音。
平日里我与父亲的关系一向不好,他过于严肃的性格使年幼的我避而远之,有时深夜喝完酒回来,满身的酒气让我深感厌恶,如今他患了大病,我曾对他的意见,烟消云散,只感觉父亲太过悲凉,心里压抑了太多东西。
夜晚,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我似乎听到杜鹃在幽谷中泣血。想到患病的父亲,又是一阵心痛。一把推开被子,我披上衣服朝父亲卧室走去,推开了那扇门。父亲卧在床上,被病魔折磨得不禁颤抖,他枯瘦的身子隐隐抖动,他的眉毛拧成“川”字,从喉咙深处发出阵阵低嚎。我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嘶哑道“我帮你揉揉。”他没有回答,我走上去,拉开他的衣服,露出他骨瘦嶙峋的上身,我伸出双手,在他的腹部缓缓地揉动。隔得这么近,我终于可以看清他的脸了。他端正的五官此刻扭曲在一起,分外狰狞。草书般行若游龙的“一”字眉皱紧,显得格外突出。但经过我的按摩,他似乎轻松了些,五官也舒展开了。
时间一点一点推移,沙漏里的流沙一粒一粒缓缓流尽。长时间的按摩让我双手酸痛不已,千斤重的双臂像要断了般无力。终于,我听见父亲轻微的有节奏的呼吸,他睡着了。
我移开双手,看到窗外繁星点点,照在父亲的脸上,我退了出去,站在院子里,静听风声,默立看月,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新闻推荐
△丁宁北京时间8月11日上午,乒乓球女子单打决赛上演。这是伦敦奥运会的“续集”,隔网相对的还是李晓霞和丁宁。最终经过7局苦战,丁宁4-3击败李晓霞夺得冠军。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