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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光慈说鲁迅是“梁山泊上的大哥” 想找苏维亚式的女人结婚

黄海晨报 2016-09-12 00:00 大字

“在内山书店后屋,我惊异地见到鲁迅和蒋光赤(即蒋光慈)在对话……诧异的是,他们不是在争论而是谈家常。”这是陆立之回忆1930年时看到的一幕,陆1925年加入共产党,1927年入莫斯科中山大学,与蒋经国是同学,1929年秋回国,1930年被开除出党,后加入军统。

陆立之“惊异”,因鲁迅与蒋光慈在1927年至1928年曾发生笔战,蒋说鲁迅“发了老火,大肆咆哮”“失了理性”,是“素王”“梁山泊上的大哥”,而鲁迅嘲讽蒋的文章多达 1 0篇,并拿蒋光慈的名字开玩笑,称他是“蒋光X”“蒋光Y”“蒋光Z”。显然,双方都已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层面。

蒋光慈是著名文学家,1922年入党,被推为“革命文学第一声”,还是“革命+恋爱”写作方式的创造者,却最终被开除党籍。

为何蒋光慈与鲁迅结怨如此之深?双方后来又是怎么和解的?遗憾的是,双方和解不久,蒋光慈便因贫病去世,年仅30岁,这位颇有潜力的作家最终未能写出自己的最佳作品来。

蒋光慈本名蒋儒恒,生于1901年,祖籍河南省固始县,祖父蒋士成因避匪患逃到安徽霍邱,后代定居于此。

蒋光慈上小学时,从老师占谷堂那里接触到列宁主义,蒋曾赋诗称:“昔日思班子,今朝慕列宁。”(“班子”即班超)

1915年,蒋光慈考入固始中学,是该县唯一中学,因对校长刘春节不满,便狠揍了他一顿,因此被开除,后转入安徽省芜湖市第五中学,此阶段蒋光慈倾向于无政府主义,曾写诗道:“此生不遇苏维亚,死到黄泉也独身。”苏维亚是俄国虚无党人,1881年因刺杀沙皇而就戮,在清末民初时被中国革命党人奉为榜样。

1920年春,蒋光慈化名蒋侠生,作为芜湖各界联合会代表去上海,参加全国各界联合会和中华民国学生联合总会相关活动,结识了陈独秀,开始信奉马克思主义,并在《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几篇稿件。

蒋光慈先在共产国际创办的上海外国语学社学习俄语,1921年5月到苏联,入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与刘少奇、任弼时、肖劲夫、澎湃等同学,并改名为蒋光赤。

在苏联期间,蒋光慈主要兴趣转向文学,且与苏联女孩安娜相恋,1924年7月,蒋光慈毕业即将回国,安娜表示愿和蒋一起去中国,被蒋拒绝,因蒋光慈当年与邻村王家女儿王书英订有婚约,为了躲婚,蒋光慈长期不回家。此外,蒋光慈内心中还牵挂着另一女性,即宋若瑜。

刚开始便结束的“仙境”

宋若瑜比蒋光慈小两岁,是开封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的学生,当年她读到蒋光慈发表在《新青年》上的文章后,极表赞赏,与他建立了书信联系,蒋光慈曾向作家曹靖华打听过宋若瑜的情况,宋若瑜组织“青年学会”时,蒋光慈也加入其中。

蒋光慈去苏联后,双方联系中断,但蒋一直牵挂宋若瑜,在内心中,蒋将她定位为苏维亚式女性。蒋光慈回国后,宋若瑜已与余培之结婚,但婚后双方感情极坏。蒋光慈频繁给宋写信,宋亦很快回信。

1925年4月中旬,蒋光慈被分配到中共北方局工作,李大钊派他去冯玉祥部担任苏联顾问的翻译,在此期间,蒋约宋在北京相会。

1926年,蒋光慈与宋若瑜准备结婚,此前蒋家特意给王书英找了夫家,蒋光慈还送了500银元作陪嫁。

正在此时,宋若瑜突然病倒,经检查患了肺结核,在当时属“绝症”。一番治疗后,宋的状况有所好转,二人在上海正式结婚,回忆结婚前后的日子,蒋光慈曾说:“在法国公园里,我和若瑜并肩坐在荷花池边,互相依偎着,向那欢欣、圆满而晶莹的明月望去,两人默然不语,如被幸福的酒浆所溶解似的,恍惚升入仙境。”

然而,“仙境”维持时间太短,1926年11月26日,宋若瑜在庐山疗养地去世。

恋爱失败却开启了新的文学样式

正是在这一年,蒋光慈写出中篇小说《少年漂泊者》,轰动文坛。不久,蒋光慈又完成了诗集《哀中国》和小说《短裤党》。

对于蒋光慈的作品,鲁迅曾说:“蒋光慈的《短裤党》写得并不好,他是将当时的革命人物歪曲了的。”“以为若要选他的作品,则不如选他的短篇小说,比较好些。”

著名汉学家高利克先生也曾说:“蒋光慈从未亲历实际的革命……他的想象占据了支配权,以至于他对革命的想象如此主观、与现实格格不入,不能被视为是马克思主义的概念。”

蒋光慈笔下人物高度漫画化,革命党与反革命被图解成好人与坏人,且好人一切都好、坏人一切都坏,艺术价值不高,但蒋光慈写了很多流浪汉、复仇者,猎奇味道浓,这种演义小说式的笔法迎合了当时上海小市民的趣味,使他很快便成了“著名作家”。

对于蒋光慈丧偶,郁达夫颇感同情,便于1937年3月将王映霞(郁达夫当时的夫人)的同窗好友陈锡贤介绍给他。二人初期感觉很好,郁达夫曾写信给王映霞说:“他(指蒋光慈)觉得陈女士纯洁,很可佩服,便更觉得陈女士态度好,以为是一个未经世故的可爱的少女。大约蒋先生对她是已经拜倒裙下了。”

然而,“四一二事变”后,大量共产党员遭屠杀,陈锡贤立刻与蒋光慈疏远。蒋光慈原本多署名蒋光赤,此时也改作蒋光慈。这段没有结果的爱情被写成小说《野祭》,而这也是“革命+恋爱”的开篇作之一。

两派相争,鲁迅倒霉

1927年10月,郭沫若痛感革命文学力量薄弱,提出“联合起来,共同办一个刊物,提倡新的文学运动”,“迎接将来的革命高潮”,郭沫若让郑伯奇、蒋光慈两次拜访鲁迅,邀他合作,鲁迅表示:“不必另办刊物,可以恢复《创造周刊》,作为共同园地,我将积极参加。”

1927年12月3日,上海《时事新报》正式发布恢复《创造周刊》启事,鲁迅居首,麦克昂(即郭沫若)排名第二,蒋光慈居第三。

然而,冯乃超、朱镜我、彭康、李初梨和李铁声等创造社作家刚从日本退学回国,再加上成仿吾,他们认为鲁迅已落伍,不能代表革命文学,极力反对与鲁迅联合。

为抢夺“革命文学”领导权,创造社作家们与太阳社(蒋光慈、钱杏邨、杨邨人等人发起的现代文学团体)作家们在媒体上展开争论。

1928年初,创造社李初梨称:“一九二六年四月,郭沫若氏曾在创造月刊上发表了一篇《革命与文学》的论文,据我所知之,这是中国文坛上首先倡导革命文学的第一声。”

钱杏邨马上反驳说,蒋光慈在1924年8月在《新青年》季刊上发表的《无产阶级革命与文学》才是“第一声”。

两派为表示自己更革命,纷纷指骂鲁迅,说他是“落伍者”“常从昏暗的酒家的楼头,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生”,但蒋光慈从未在文中点过鲁迅的名。

和鲁迅笔战一场

鲁迅忍无可忍,于1928年8月回以《文坛的掌故》,其中将蒋光慈称为“蒋光X”。

蒋光慈的笔名多的离奇,如蒋侠生、侠生、蒋侠僧、侠僧、光赤、蒋光慈、光慈、华西里、华希祖、华希理、华维素、华继宗、陈西里、陈倩华、陈情、维素、魏克特、魏敦夫、广慈女士等,鲁迅说“蒋光X”,未必有恶意,却激怒了蒋光慈。

1929年1月,蒋回以《鲁迅先生》,称皇帝才给臣民赐名姓,鲁迅自以为是皇帝,所以才称他“蒋光X”,并写道:“有人说,这是由于他(指鲁迅)的小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的劣根性所致。我不是一个社会学家,不愿追究到这一层。也许他的根性是恶劣的,但是我不愿做如此想。”而“有人说”暗指周作人。

鲁迅应该读过此文,故在接下来的文章中又进一步将蒋光慈称为“蒋光Y”“蒋光Z”。

1929年,蒋光慈患肺结核,未经组织同意,擅自赴日疗养,回上海后,向田汉提出:“我需要一个爱人。”田汉便将南国社演员吴似鸿介绍给他,两星期后,从不喝酒的蒋酒后对吴说:“我现在是非爱你不可了。”第二天便叫出租车到吴的住处,将她和行李拉回家。

同居3个月后,吴似鸿向钱杏邨提出:“我希望光慈另找一个爱人来服侍他,我要上学去。”钱劝她说,如果没人照顾,蒋光慈的病会更严重,最后钱杏邨一家只好和蒋光慈一家住到一起,相互照应。

现实未能满足他的浪漫想象

1929年下半年起,“立三路线”渐居主导地位,左翼作家本已遭打压,随时有生命危险,仍被要求到街头散发、张贴传单,为新的革命高潮而“宣传煽动”。

蒋光慈说:“不过是暴露了自己,没有意思。”称自己是作家,写作才是主要工作,钱杏邨将他意见反映给上级,几天后上级回复说“写作不是工作”,蒋光慈一怒之下表示:“既然说我写作不算革命工作,我退党。”

1930年10月20日,《红旗日报》刊出《没落的小资产阶级蒋光赤被共产党开除党籍》的消息,称:“据熟知蒋光慈的人说:他因出卖小说,每月收入甚丰,生活完全是资产阶级化的。对于工农群众生活,因未接近,丝毫不了解。他又并没文学天才,手法实很拙劣。政治观念更多不正确,靠了懂几句俄文,便东抄西袭,装出一个饱学的样子,而实际他所写小说,非常浮泛空洞,无实际意义。其动摇畏缩,决非偶然的事。”

经此挫折,蒋光慈才理解到鲁迅当年主张“韧的战斗”的意义,所以陆立之说:“我注意到,鲁迅的神色怡然,并不激动,一面吸烟,一面和颜悦色地,似在劝慰什么事。蒋光赤(即蒋光慈)容颜疲惫,脸色青黄有病态,但他矜持的有些拘礼的样子,有谦恭尊敬的姿态。”

1931年6月,蒋光慈突然腹部剧痛,原来除了肺结核外,他又患了肠结核,此病极为痛苦,吴似鸿问他:“你怎样痛苦呢?”蒋光慈回答说:“人间的痛苦都在我身上呀!”

蒋光慈发出了革命文学“第一声”,却没写出足够好的作品,之所以写“革命+恋爱”,蒋光慈自己说:“我自己便是浪漫派,凡是革命家也都是浪漫派,不浪漫谁个来革命呢?”

8月31日,蒋光慈病逝。

(据《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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