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新闻> 国内新闻> 正文

南大塘□汪晓佳

拂晓报 2016-09-07 00:00 大字

本家兄弟晓莽,几次约我去他承包的南大塘钓鱼。因为家庭事务缠身,始终没能成行。每当想起此事,除了一丝歉意,还往往想起关于南大塘的一些琐碎记忆。

所谓南大塘,是相对于村子北边有个“北大塘”而言的。很显然,她是坐落在村子的南端。南北两个水塘均是大跃进时代兴修的。家乡是山区,村落就在山脚下。早先,从山上流下的雨水和雨后的泉水,年复一年地在村庄南北冲出两条东西走向的宽阔水沟,将泥土很可惜地冲向远方,滋补了他乡的土地。由于存不住水,又没有一眼灌溉机井,几天不下雨,地里便出现旱情,灌溉找不着水源,庄稼生长受到影响,甚至大面积的庄稼被旱死,颗粒无收的情形时有发生。自从在这两条沟的中游挖塘筑坝蓄水以后,既解决了水土流失问题,也为浇灌庄稼提供了充足的水源。

初挖南大塘那年冬季,我已经懵懂记事。尚未竣工的河床上,凸凹不平,干涸无水,便成了生产大队经常召开社员大会或其他集体活动的场所。有一次社员大会,大队干部正讲话时,突然来了几个陌生人,其中一个问某某某来了没有?原本蹲着的那人,忽地从人群里站了起来回答说来了,陌生人走到他面前亮出一张纸,厉声道:“你被逮捕了!”逮捕的名义是“现行反革命”。社员眼睁睁地看着这人被五花大绑从会场押走。他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被定为“现行反革命”,后来又怎么样了?至今我也一无所知。还有一次,大约是冬天,塘里的水已经很浅了,似乎结了薄薄的冰。村里的几个大人在塘坝上审问一个只有十几岁的男孩,这男孩是负责生产队养猪的小猪倌,问他为什么少了一头小猪崽,是不是你煮了吃了?那男孩就是不承认。于是,审讯他的人就将他一次次地推入到冰冷的河水中,冻得他嘴唇紫青,浑身哆嗦。我不知道后来此事是怎么了结的,只知道这男孩长大后参了军,虽然文化不高,但凭着他的发奋努力,在部队提了干,官至营级后转业到家乡一个镇当武装部长多年,直至退休。按辈分,我该叫他爷爷。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在那个极左思想盛行的年代里时有发生,这在当时均习以为常。

记忆中,也有敞亮的事情。当年,每逢过春节前,大队都要在堤坡下的一片空地上,用十几辆四轮太平车并排作底座,上面铺上从社员家里摘来的门板搭成宽阔的戏台,请来当地的草台戏班子,在这里为社员演出河南梆子戏,一演就是好几天。我几乎每天都搬个小凳子前去观看,觉得这是一年当中最愉快的时候。当时演出的内容,有的剧情至今仍清晰地记得。

经历风雨沧桑锤炼的南大塘,数年后,堤坝坚固,塘水清清,绿波荡漾,周围堤坝上的红土里长满了果树和花草,特别是春季,草绿花艳,蝶飞蜂舞;塘水里的各种鱼虾和灰鸭、白鹅,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都把水面撩拨得波光粼粼,一派生机。天旱时,闸门打开,汩汩的清水潺潺东流,润泽了大片肥沃良田。闸门内侧垒设了一级级石阶,临水的那一级上,每天都有妇女坐在这里,将双腿插入水中的下一级石阶上,用棒槌打洗衣裳,不时传出她们开心的说笑声;一到夏天,无论青壮汉子,还是学龄男孩女孩,都在这里洗澡消暑。我的游泳技术就是那时在这里学会的呢。

自从我十八岁那年离开家乡,至今四十多年一次也没去过南大塘,总以为它早已破落、干涸,萧条得面目全非了。没想到弟弟竟在这里开发了养鱼塘,除了批量对外销售成品鱼外,一年四季,还招引不少前来垂钓的亲朋好友光顾。可以想象得到,我心目中曾经勃勃生机的南大塘,眼下依然会是当年那般的多姿风采,为新农村的发展建设不遗余力地奉献着。

今年年底前,我一定要挤出时间践约前往钓鱼,顺便找回撒落在她身边童年的影子,感悟乡村历史演变的铿锵脚步声。

新闻推荐

广东省共报告141例登革热病例

新华社广州9月6日电6日,广东省卫计委通报该省登革热疫情,年8月日至9月4日,新增登革热病例9例,其中输入性1例,本地8例。新增本地病例中,广州市4例,潮州市3例,深圳市1例。新增疫点是潮州潮安区。截至9月4日...

 
相关新闻
 
热门评论南大塘□汪晓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