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堤河的新难题
□本报记者王金龙
每次回家过年,初二都是到岳父家,与老人和平辈的兄弟姊妹以及像我这样的女婿们一块吃顿饭、喝点酒,然后打打牌,这几乎成了初二这天的规定动作。
今年初二,亲戚来的特别多,大人小孩中午分两个院子吃饭,足足有40多口子,热闹非凡,但传统的打牌节目没能进行,因为五叔家的老二小斌,午饭没吃完就匆忙上班去了,六缺一。
小斌是河南家乡最东头乡镇的一名管区书记,那里是金堤河下游的最末端,河水从小斌那个乡经山东一个叫张庄的闸门,注入黄河。五婶子说,小斌去上班,就是去忙活金堤河,从腊月二十九到年初二,每天早出晚归。他初一早6点起来去村里拜年,不到8点就到工地上去了,晚上回来已是次日凌晨4点钟。初二中午在酒桌上见到他,小斌正匆忙往嘴里扒饭,说昨晚在工地上啃的干面包,喝的矿泉水。我问:“金堤河怎么了?”他说,西边上游一个县里的工厂未经处理就把废水排入河里,将河水污染了。废水流下来,将沉淀物积在他这个乡的河段。上头高度重视,逐级追责,要求加班加点处理污水沉积物,坚决不让污水流入山东,注入黄河。
回家那天,开车经过老县城,驶上熙熙攘攘的金堤河石桥,看到静静的河面已经结了冰,在暖阳下泛着蓝蓝的光。刹那间,找到了乡愁的感觉。当时还不知道,那上游的污水竟是从这蓝蓝的冰面下流往小斌上班的那个乡。前一年春节我曾在县城住了一日,早起到金堤河边,发现修了步道和亭台,河边还停着游船,建成了河滨公园。想必在春秋时节这里会是家乡父老休闲、游玩的好去处。
金堤河,记录着家乡的变迁。长约159公里的金堤河是黄河下游一条支流,流经河南、山东两省的中下游地区,历史上洪涝旱碱交替危害。为了减少纠纷、便于治理,1964年原属山东的寿张县和范县的金堤河以内的区域被划归河南的范县,使金堤河成了山东、河南两省的界河。就是从那时起,我的家乡从山东的寿张县被划到河南的范县,后来又因范县东西100多公里太过狭长,又将东部几个乡镇拿出来,成立台前县。就这样,家乡台前就成了金堤河的最下游,东边、北边与隔着黄河相望的南边,被山东六县“包围”。逢年过节,我们就在这六七个县之间来来往往走亲访友,分不清河南与山东。
经过多年治理,金堤河洪涝灾害减少,并在农业灌溉等方面发挥作用。但工业化,让这条古老的河流又面临环保新课题。
金堤河,在家乡的小县城里,就是地标一样的河流。祝福金堤河,这条家乡的河、乡愁的河。希望你河水清澈,那结了冰的河面上能在暖阳下泛着蓝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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