倡廉抑贪的第五伦
第五伦(生卒年不详),字伯鱼,京兆长陵(今陕西咸阳)人,东汉时期大臣,曾先后任会稽(今浙江绍兴县)太守、宕渠县(今渠县境内,辖今广安)令、蜀郡太守。其祖先是战国时齐国的田氏,田氏在西汉初迁徙至皇帝陵园的很多,所以以迁徙的次序作为姓氏。于新朝王莽时为郡吏,又为乡啬夫。因不满自己仕途难进,便改姓名为王伯齐(《后汉纪》作“王伯春”),久居河东,号为道士。
东汉建武(25-56年)年间,第五伦被京兆尹阎兴召为主簿,负责监督铸钱,领长安市场。后被举为孝廉,候补淮阳国医工长,但没有到任。东汉建武二十九年(53年),跟随淮阳王到京师,与其他官员一同被皇上接见。光武帝(刘秀)用治政之事向他询问,第五伦趁机回答为政的见解,光武帝听后非常高兴,委任他担任会稽太守。会稽地区滥设寺庙,频繁祭祀,喜欢占卜,百姓常常用牛来祭祀鬼神,因此财产匮乏。第五伦上任后,向所属各县发出文书,明白告知百姓,那些借托鬼神来敲诈恐吓愚弄百姓的巫祝,都要被审查问罪。如果有胡乱杀牛的人,官吏就给予处罚。民众开始很害怕,有的巫祝加以诅咒胡言乱语,第五伦就追查得更紧,后来这类事便逐渐消失了,百姓因此安定下来。
东汉明帝永平五年(62年),第五伦因触犯法令被征召,郡中的老少百姓攀住他的车子,拉着马,啼哭着跟随,每天只能走几里路,无法赶路。第五伦只好假装住在驿站里,然后暗中乘船离去了。众人知道后,又前来追赶。及至被送到延尉,官民到京城上书为他求情的有千余人。
数年后,第五伦被调任为宕渠县令,他任职四年,升任蜀郡太守。蜀郡田地肥沃,官民富裕,掾史家中的资财多至千万,都乘坐漂亮的车子,用高头大马驾车。很多人凭借富有财产得以担任官职。第五伦把那些家境丰足的官吏全部遣送回家,改选孤弱贫寒有节操的人担任属吏。从此争相贿赂之风被禁绝了,官员的职守得到整饬。他所举荐的人大多官至九卿或二千石级的官位,当时人们都认为他善于识别人才。
东汉章帝刚继位,第五伦被从远郡提拔,代替牟融作司空。皇帝因为明德太后的缘故,尊崇皇舅马廖,马家兄弟都居于要职,官员们都争着去迎合投靠他们。第五伦认为皇后的亲族势力过大,便想让朝廷压抑削减他们的权力,于是上疏,无果。等到马防担任车骑将军,准备出兵征讨西羌时,第五伦又上疏说:“听说马防请杜笃任从事中郎。杜笃被乡里人鄙弃,在美阳寄居,妹妹是马氏的妻子,依凭这种关系与马家交结。他所在县的县令曾经深为他的不守法令所苦恼,将其收捕论罪。如今到了马防那里,议论的人都疑虑奇怪,何况竟然让他担任从事,我恐怕人们将会因此议论朝廷。如今应该选拔贤德有能力的人来辅助马防,不能再让马防自己请人,以免有损于事业和声望。”他的意见却没有被省察采纳。
第五伦一心奉公,尽守节操,上书论说政事从不阿附违心。他的儿子们有时劝他不要这样,他就予以训斥;吏员们上奏及斟酌处理的意见,他也都封好上报,第五伦就是这样公正无私。他天性质朴憨厚,没有文采雕饰,任职以贞洁清白著称,当时的人把他比作前代的贡禹。然而由于他缺少含蓄宽容的心态以及威严的仪表,常常被人歧视。有人问第五伦说:“你有私心吗?”他回答说:“先前有人送我一匹千里马,我虽然没有接受,但后来每逢三公选拔举荐官员时,我内心总是不能忘记他,只是最终没有任用他。我哥哥的儿子常常生病,我一夜前去看望十次,回来后却安然入睡;我的儿子生病,虽然没去看望,却整夜难眠。这样看来,怎么能说没有私心呢?”
第五伦晚年时接连以身老体病上疏请求辞职。元和三年(86年),章帝允许他的请辞,并给予他终身二干石官员的俸禄,加赐钱五十万,公宅一所。第五伦于数年后去世,享年80余岁,朝廷下诏赐给安葬的秘器、衣衾和钱布。
清乾隆《广安州志》载:“第五伦,字伯鱼,京兆长陵人,质慤少文。时以清自称。永平中为宕渠令,受俸只供饘粥,馀散贫民。著循声,民甚怀之,历官大司空,以老休,上赐二千石俸,终其身。”(市地志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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