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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芙康我祖籍渠县黄泥两岁离乡背井迁居达州粗略算算回

达州晚报 2014-10-09 14:02 大字

·任芙康·

我祖籍渠县黄泥,两岁离乡背井,迁居达州。粗略算算,回过三十余次。最近十年清明,坚持返乡祭祀。故人逐年增添,就连平辈兄姐,亦有数位,性急先去。至今年四月,需叩拜的坟头,已达二十二座。回想六十多年,辗转渠县北部乡下,县城于我,成为遥不可及的念想。今日如愿以偿,仰仗贺享雍作品研讨。若无此次盛会,说不定,终我一生,无缘进城。

虽对县城生疏,却有四十七载的绵延,县公安局始终放我心上。1967年1月,从北京“串联”归来,受五爹托付,回老家送毛主席像章。凡直系亲属,不分老幼,四十多口,每人一枚。到家转天,碰上大队书记被扣上高帽,押游院落、田畴,在大队小学批斗。有位堂兄领喊口号:“打倒刘少奇,保卫毛主席。”堂兄文盲,但激情似火,振臂一呼,竟将打倒与保卫的人物,完全颠倒。顿时场面失控,对立面蜂拥而上。推搡中,一位长辈帽子掉地。有人眼尖,发现帽内所垫报纸,是一张整版毛主席画像。眨眼之间,揪出我家两个反革命,当即五花大绑,押送九十华里外的县城。慌乱中,亲属们挑出十余青年,含愤尾随而去。次日中午,两班人马返回。我方完胜,人人吐气扬眉;对方大输,个个垂头丧气。原来,公安局听罢两边申述,当即裁决:一,关于口号问题,你们说他喊错,他们说他未错,均无证据,等于没错;二,关于报纸问题,红太阳印在报上,报纸装进帽子,帽子戴在头上,恰是最大崇拜,毛主席至高无上嘛;三,关于立场问题,出了两位红军(我三爹和五爹)的革命家庭,热爱领袖只嫌不够,岂有反对之理?斯时社会无序,动辄得咎,渠县公安局疑罪从无,删繁就简,快刀斩乱麻,实为高妙之策。如缺乏明断,群众认定的“坏人”,送来就收,势必人满为患,关人的房子,不挤破才怪。

回到文学话题。最近二十多年,我一门心思,张罗一本叫《文学自由谈》的刊物。诚如刊名,《文学自由谈》竭力于表达民意,试图告诉读者一个相对真实的文坛。一切作家、作品,一切文学事件、文学现象,都可以一视同仁地成为《文学自由谈》质疑、评点的对象。换言之,我成天处心积虑的,就是唯恐文坛不乱。为确保刊物版面放言无忌,通常拒绝参加作家的作品研讨。其顾虑不言自明,拿人手短,吃人口软。但这回另当别论。听到老家县委宣传部召唤,毫不犹豫,应命而来。效劳家乡作者,向来尽我所能,从不避嫌。在此之前,先于研讨会,已在《文学自由谈》刊发向荣与贺享雍关于《乡村志》的对话。可以断定,已经问世的和即将出版的,合在一起,贺享雍的十册长卷,对渠县政治、经济、历史、风俗、宗教诸多层面,皆具特殊的史料价值和档案意义。亦可大胆想象,随时光推移,经纶满腹的《乡村志》,必成川东北地区社会演变的百科全书。

因长期人稠粮稀,老家方圆诸乡诸镇,待客除外,凡家常便饭,常过量掺水,以应对缺米之炊。久而久之,衍化为难以更易的习俗。便有外地“饱汉”幸灾乐祸,用“稀饭县”来别名渠县。说是飞机翱翔中,忽闻一片“呼噜”,空姐安抚乘客,无需紧张,此刻飞越渠县地盘,该县人民正喝稀饭。故乡民众任人取笑,毫无自卑,反有自得。倒是我小肚鸡肠,时时心有戚戚。改革开放不久,远在北国谋生的我,获知老家分田分地,百姓生活改观。遂心潮起伏,摇笔抒情,写下《稀饭县的变迁》,发表于1980年(或1981年)《人民日报》。近读贺享雍《乡村志》,小说中“稀饭县”一语,撞击五脏六腑,萌发联翩浮想。我母亲一生,酷爱稀饭,并精于熬制,掌握十数种做法。老人家如连吃几顿干饭,定会端碗叹息。母亲八十六岁离世当天,还上街买菜,午餐、晚餐的主食,均为稀饭。细想起来,等于是稀饭送终,功德圆满。且看周围,不少中年以上的熟人,如今喝粥度日,已呈常态。远望大江南北,众多前卫男女,莫不以食粥为时尚。更有国医圣手,鼓吹粥食入嘴,赛过灵丹妙药。历经悠悠岁月,家乡人讲究口舌舒坦,注重肠胃通泰,绝非细枝末节,而是饮食养生。博大精深的渠县稀饭,誉为“华夏第一粥”,理应资格满满,受之无愧。

2014年9月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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