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条河
顺着那条河
（外二首）
□程欣文
向东方，一直走
流淌着或者弥漫着
成长的羽毛
一直漂流在河上
顺着那条河
我学会了那些语言
哗哗的声音
鱼吐着泡泡
电影没看完
水就分开走了
我说，多少年你才足够
嗯，二十年或者五十年
那些梦想的土地
因为它长出了萝卜
被它围绕的树木
滴着干净的雨水
我们离开了高地
一步步走下去
肩膀很酸了，水胡乱应着
烧火吧，烧热的水
它们点燃了我的眉毛
说了中文，然后又说英语
我站在小房子前
周围都是光
色彩润泽
远处的雾气极像一部电影
安静，安静，谁也不先开口
顺着那条河流
有鲜花和大树
新奇的灌木丛
才升上来的月亮
然后才是海
和我一直在的船
平常
平常是这样一个家伙
拿着闪亮的切纸刀
斜着双眼
在活着的经历上来回划着
无所谓痛苦
也无所谓幸福
平常从来不曾毕业
连小学也不曾
因为它总是猜不对答案
总像竹子一样在身体里储存泪水
太阳一晒
它就会高兴一会
然后清空自己的身体
问蘑菇要不要听唱歌
平常会挖树林的泥土
安慰那些到春天还不会发芽的根
看见老远的刚长的翅膀
一摇一晃地走到了天空
然后又落下来
它能做到
虽然从不曾美丽无比
平常会和那些糊涂的歌词一起走失
虽然咿咿呀呀的会是些快乐的时光
切纸刀会切下很多的老皮
这样树会长大
它们会和流水一起毕业
会有自己的绿颜色
会发出低低的呓语
它们说，就是这个故事
平常就是这样
快乐的失去和悲伤的获取
把自己放在温暖的破衣服里
死去
记得那些话
乐观会被传染
即使失败
即使害怕
即使无法睡去
我想还能回头
他们说信息时代，会加减法
增加和减少的事
总不能平衡
我不消灭它们
它们也照样会消失
我总记得那些话
我从来不曾去想它们
它们会问：你变聪明了？
隔海那么远，你要干什么？
你砸出来的星星呢？
在瓶子里还是鞋子里？
它们一出来说话
我就什么也不能想
它们是真理，虽然很简单
我记得那话
梦里需要手电的亮光
看它的眼睛
灯火滑来滑去
永远无法保留噼噼啪啪的灯芯
我想像自己的微笑
我想知道它坐在哪儿
身下垫着那个季节的叶子
却每次都是清清亮亮的泪水
我记得它
印着那么多沉旧的指纹
那么多刚刚萌发的池水
那么多不能牵挂的水岸
果子掉到了地上
从不曾碰到
刻在夜风上的喜爱
秋 语(外一首)
□魏启弘
你的语言
丰富而多彩
华丽的，朴实的
长句，短章
红黄绿紫
甚而更多
秋阳，秋雨
一天一天
诉说情怀
你的眼睛
明亮而欢快
花与果
山与水
热切地凝望
鸿雁南飞
南方
你的另一双眼睛
在闪烁
你的耳朵
静静地聆听
自然的声音
飞鸟倦了
停歇，声声呼唤
还未归家的孩子
风或大或小
在寂静的夜
向落叶表达歉意
你的目光
定格在一个村
村中林
林中村
金黄的树叶
白色的背影
画面外
你在呢喃
欠你一次远行
古筝，落上灰
不想你会弹
吉他，落上灰
你也会弹
曾答应你
带着儿子远行一次
从大西南到北方
和你一起去草原看草
和你一起去邢台看精彩大姐
2014长长的假期
兑现不了短短的相聚
我看着你，静观沧海
我跟着你，看呼伦贝尔草原
游查干湖呼伦湖
你妈妈家的小花园
花开得正艳
妈妈的笑很灿烂
欠你一次远行
身未动，心已远
等你古筝和吉他的灰
擦净，再擦净
我们就坐着火车到辽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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