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首位农民工人大代表吧
如果按社会阶层划分,无疑胡小燕是全国人大代表中代表人数最多的——1:1亿。
她是一名农民工。
2008年,也就是十一届全国人大开幕时,出现了历史性突破:胡晓燕、朱雪芹和康厚明3位农民工跻身中国最高权力机关——此时距农民工开始背井离乡进城务工已近30年。此时中国农民工队伍已经发展壮大到3亿。按当选时间,胡小燕则成了突破中的第一。
为了不负重托,胡小燕开始了自己的议政苦旅。从通过媒体公开手机号码,而后每天疲于应付几千个电话而不得不关机;从完全不会写提案到密集参加各种培训提高议政水平,从面对媒体的面红耳赤到逐渐应对自如的外交辞令;胡小燕在学习中成长,但始终没有放弃。这至少说明:她不甘于当盆景甚至有关部门的形象工程,也没有让信赖她的亿万农民工兄弟姐妹伤心。
但履职终于成为她生命中的不能承受之重。
两年后,中国首位农民工全国人大代表——胡小燕回顾两年履职历程,对广东媒体发出一声叹息:“有职无权,只能干着急”。旋即引起媒体广泛关注。
肯定有她自身继续提升自身参政议政能力的问题。但这已不是关键症结。
尽管中央一直强调要增加基层代表的比例,但实际操作中,这样的名额往往会被企业家和干部巧妙地蚕食,胡小燕等3位代表首先遇到的问题是孤独——3亿人只有3个直接利益关联人。两年任期,胡小燕一直感慨“太忙了”——每天接到几千个电话和几百封求助邮件,每天凌晨三四时手机仍响个不停。关掉手机后又被口诛笔伐为脱离群众,当面找她求助解决不了问题则指责她耍大牌和无能。
相对来自强势阶层的代表,胡小燕们履职的现实负荷也要沉重许多。比如胡小燕从最基层干起,虽通过竞争上岗成为车间副主任,但拥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的她工作生活压力巨大。去年9月,胡小燕把在四川广安家中上初一的一对女儿接到三水读书。胡小燕的丈夫刘加明说,尽管妻子是优秀外来工,接收女儿的学校没收借读费,但每个小孩一学期1500元的伙食费、住宿费还得交。孩子大了,每周还需零花钱。目前,她家小屋只有十多平方米,跟工友们的没什么区别。除了一台电视机,屋里没什么值钱的家当。
这说明,在中国人大代表专职化时代到来之前,如何在现行制度框架下,将更多的资源赋予基层人大代表,缓解其生存压力,解除他们参政议政的后顾之忧必须提上议事日程。
更重要的是,尽管法律赋予了人大代表监督质询政府的职能,但现实中,身处弱势地位的基层代表,本身调动整合社会资源的能力相当有限,经常会受到权力机关或明或暗的阻挠甚至打压,尤其是农民工反映的问题往往既影响地方政府形象,又威胁社会稳定,加上涉及的利益盘根错节,人大代表想铁肩担道义,估计也承受不了各方重压——他们下有单位,上有组织,完全独立履职的可能微乎其微。我跑过多年两会,经常在一些地方团,看到基层代表被地方人大征用为临时工,去通知开会和发材料。不想干?那意味着还想不想当代表了!
被基层代表寄予厚望的媒体,首先不是权力职能机关,除了利用两会期间大力呼吁会有显著效果外,对基层代表平时履职遭遇的难题也回天乏术。何况,从现实利益考量,追官热、追星热不仅更能引起轰动效应,也更安全。这样的结局是胡小燕们亮相时可能万众瞩目,但随后的声音逐渐被各种脱离实际的名人权贵高论淹没。
记得温总理引用过这样一句感人的诗:卫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
来自基层的代表毕竟更能直接反映来自基层的权利诉求。
胡小燕的履职之困是一道尖锐的考题:如何通过更科学、更完善的制度设计,让基层代表获得更多议政席位、更多资源手段,更自信、从容、专注履行人大代表义务,应是当下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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