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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不确定性并和它一起成长

四川日报 2020-09-02 05:59 大字

□本报评论员熊筱伟

主动适应不确定性,学会原谅自己有时犯下的错误,但要记住找出犯错的原因,从而时刻调整自己去应对新局面

世界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必然意味着不确定性的增强。

对“一切都是未知”的年轻人来说,这种不确定感只会更加强烈。选哪个专业才不会被时代淘汰?毕业时大环境更好还是更糟……每个问题都无比重要,却似乎又都说不清楚,无怪乎年轻人会感到焦虑甚至无力。

要摆脱焦虑,追求确定性就成了最自然的反应。所以我们会看到年纪轻轻的博士们为了进事业单位而挤破头,会看到“中国年轻人想早退休”上了热搜。当然,这些都没有错,对个体而言都是可接受的选择。

但它们是最好的选择吗?恐怕未必。一个直接理由是:在充满易变性、复杂性的世界里,一味追求确定性往往很难如愿。科技飞速发展、个体价值观日趋多元化,让变化的速度和方式都远超出过往经验。20年前的人们怎么也想不到,股票经纪人、金融分析师、外语翻译等体面工作如今可能也面临消失的风险。正如学者塔勒布在成名作《黑天鹅》中所言,历史重大变化往往由“黑天鹅”事件推动,而这类事件有三个特点:不可预测、影响重大和事后可解释——人们总喜欢用简化的规律来总结这些突然变化,以为一切皆可预测,但结果往往南辕北辙。

在不确定的时代,什么才是更好的选择?经济学家赫希曼的观点或许更值得参考:我们不可能具备完备的知识,我们必须欢迎不确定性。

欢迎不确定性,就是要接受它并和它一起成长。这里的接受,不是不怕不确定性,而是要主动拥抱不确定性。我们可以把不确定性看作是气候,没有人会和气候变化较劲。我们要做的是主动去适应它,同时学会原谅自己有时犯下的错误,但要记住找出犯错的原因,从而时刻调整自己去应对新局面——简而言之,适应变化的最好方式是尽快变化,这是达尔文《物种起源》中早就写明的道理。

欢迎不确定性,就是要从中发现更多可能性。从青霉素、X光的发现到微波炉、手机电阻式触摸屏的诞生,大量推动人类进步的创新,都源于偶然的不确定性事件。与此同时,不确定性也为“弯道超车”提供了机会。上世纪70年代,日本车企正是抓住了石油危机这一突发情况,迅速以车身较小、耗油量低的汽车打开了美国市场。而如今随着无人驾驶、车联网等技术革新的推进,又为后来入局者提供了新机会。用好这些可能,年轻人就能实现更大发展。

永远不要停止学习。虽然我们永远不可能精准把握世界的不确定性,但大量阅读和学习毕竟能帮助我们形成自己的逻辑思维和批判思维,从而更科学理性地认识世界运行变化的原理。历史学家张宏杰讲过一个笑话:一个农民,家里人生病了,可能去算卦,甚至家畜生病了,他也可能去算卦。不过自行车坏了,他不会去算卦,而是老老实实推到集市上去修。为什么?因为自行车的结构和原理,他能弄得懂。

你瞧,知道了原理就不会彷徨和焦虑,解决问题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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