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绝不能把债务当作是免费的午餐 要进一步发展资本市场
全国居民消费价格（CPI）已经连续5个月处于“2时代”，猪肉7月价格更是大涨27.0%，这释放了什么信号？这与中国的杠杆率水平又有何关系？
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国家资产负债表研究中心于8月27日发布《2019年二季度中国杠杆率报告》。报告显示，实体杠杆率微弱攀升，金融杠杆率持续回落。
相比一季度大幅攀升5.1个百分点，二季度宏观杠杆率仅上涨了0.7个百分点，从248.8%升至249.5%。
分部门来看，居民杠杆率涨了1.0个百分点，从54.3%升至55.3%；非金融企业杠杆率下降了1.1个百分点，从156.9%降至155.7%；政府部门杠杆率上升了0.8个百分点，从37.7%升至38.5%。
中国社科院学部委员李扬在点评环节强调，居民杠杆率上升不容忽视，目前居民杠杆率上升较为显著。从美国的例子可以看到，当居民部门杠杆率有异乎寻常的变化时，常常酝酿着大危机，而这个危机就是以居民部门的债务出现问题开始戳破的。从中国的情况来看，首先居民杠杆率上升得很快，其次，已经接近美国居民部门在发生次贷危机前的水平。
李扬指出，现在很多部门还要给居民加杠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在于，居民加杠杆是与企业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房地产企业。房地产市场到底是什么一个格局？房价是跌还是涨？都会对居民杠杆率产生极大的影响。杠杆率的分母应当是居民的可支配收入，非常遗憾的是当前可支配收入的增长速度在下降，并且又出现了一个新问题，居民支出中用于吃穿住的比重在上升。比如，近来猪肉价格进入上涨周期，就直接影响到了居民的可支配收入。
李扬认为，另一个值得担忧的是政府债务。政府如果负债过多，有可能衍生出通货膨胀问题。世界银行报告明确指出，政府需要在通过借贷促进增长与防范过度借贷带来的风险这两面谨慎评估。在目前全球GDP增长且乏力的情况下，增加政府借贷看起来似乎是维持项目增长融资的一个具有吸引力的途径。但金融危机时所一再证明的，绝不能把债务当作是免费的午餐。然而，现在问题是有些地方政府就把它当成免费午餐。如果现在不进行任何的改革，会出现经济增长债务密集度不断上升，也就是为了支持某一水平的GDP增长，需要越来越大规模的金融债务。这种情况延续下去的话，金融跟实体经济将日渐疏远，货币效率出现递减，就会产生一系列的问题。
解决之道是什么？
李扬表示，要摆脱当前困境需要进一步发展资本市场。资本市场虽然也是融资，但是它“融”的是权益，如果算杠杆率的话，是在分母上，所以在资本市场融资，一般不会产生杠杆率提高的副作用。如果增长所需要的资金更多地通过资本市场筹集，会有促进增长和不刺激金融风险的两个好处。所以上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一直在致力于发展资本市场，每一次的金融改革都少不了资本市场。同时，发展资本市场，第一，要考虑中国国情。第二，更要讲求创新。中国既要推动金融机构在资本市场中发挥重要作用，也需要金融创新，将债务资金转化为权益资金。而发展资本市场绝对不能照搬美国模式，应当考虑中国国情。最后，在稳增长和金融风险之间要求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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