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话“九月九”
马政川
岁月悠悠，挽不住的是那急匆匆的流年的脚步。你看，金风轻拂，红枣飘香，不经意间，又一个重阳佳节便到了。我国的民俗中把农历的九月初九定为重阳节，是因为“易经”中将“六”定为“阴数”，而把“九”定为“阳数”，九月初九恰好是日、月并阳，两“九”相重，所以就把九月初九这天定为“重阳节”。古人认为这是个值得庆贺的吉祥日子，于是从古一直流传至今。从历史上看，早在我国东汉时就有了九月九重阳登高的民俗。唐代诗人王维的《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以及杜甫的《登高》等写的就是有关重阳节的登高饮酒、插茱萸等习俗内容。上世纪80年代末，国家还把每年的农历九月九日又定为“老人节”。从那以后，有些地方还把这一天又叫“敬老节”。
曾记得2005年我退休后，单位在每年的这一天，把我们这些退休老年人请到食堂里聚餐一顿。领导亲自为我们斟酒，表示了单位对退休老人的关怀和爱戴。大家坐在一起饮酒、吃菜，畅叙一年来的身体健康状况、旅游兴致、学习心得等等。有时，一些爱好唱歌娱乐的同志在酒足饭饱之余还偶尔让我这个搜集民间音乐资料的“苦行僧”唱上一首“九月九的酒”。我的嗓子不好，但盛情难却，也只好勉为应付。
很多时候，和领导、同志们聚会后我还有一个登山游玩的习惯。不过那重阳登高，自是另一番情趣。登上二郎山顶或九龙山头，那山、那山下、那一片丰收盛景着实令人精神振奋。这时，我就不由得记起《九月九的酒》这首歌，特别是它的创作历程。这首歌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走红了全国，那时候它是晋、陕、蒙金三角地区鼓乐队中歌手们每场都必唱的热门歌曲。这里特别使我感动的是这首人们都耳熟能详的歌的词作者，当年，他竟然是一位穷困潦倒的大二学生。
《九月九的酒》这首歌的词作者叫陈树，曲作者叫朱德荣，把这首歌推上我国歌坛、使其风靡一时、广泛传唱的歌手叫陈少华。词作者陈树是四川隆昌县周兴村人，他自幼勤奋好学，1992年8月他以高出当年重点大学录取分数线29分的优秀成绩考入了广州对外贸易学院，大学期间家庭贫困的他基本上是靠勤工俭学来自己维持日常生活的。因为一百多元的盘缠路费，假期他根本不能回家。在1994年他读大二那年的春节，他又没有回家过年，在学校“护校”（负责学校年关治安）不仅可以得到200元的补助费，还能节约100多元的路费，这对一个贫困学生来说是很合算的。除夕夜，几个“护校”的同学坐在寝室里边喝米酒，边看着央视春晚。此时此刻的陈树思乡之情溢于言表，他无心看电视，“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的唐诗在他脑海中旋转，他想起了久别的故乡和年迈的双亲，漂泊游子的思念之情使他心潮澎湃，于是他拿起笔写下了“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悠。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此即我们现在广泛传唱的《九月九的酒》一歌的原始歌词。陈树的这首歌词发表于校内刊物后，立即引起了同学们的关注，大家建议他找人谱曲。但一名在校普通学生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作曲子”的人，有谁能给一个在歌词写作上乳毛未退的无名小辈谱曲呢？陈树出于对音乐的爱好，又加之同学们的鼓励，他便利用课余时间奔波于广州街头的多家音乐工作室，遗憾的一次次的冷遇，一次次地吃闭门羹。但他仍然昂着头执着追寻，终于在1994年5月的一天找到了一位“识宝者”——太平洋影音公司的作曲家朱德荣。朱看了他的歌词后非常高兴，感到他的这首歌词情深意醇，便边看边哼，一刻多钟的时间就把这首歌词谱好了。
一首带有民谣风味的通俗易记易唱的游子思乡歌曲诞生了！
《九月九的酒》推出之后，立即受到了广大歌迷的青睐钟爱，不长的时间便很快在全国火爆流行。歌迷们不知疲倦地穿过那时光的隧道唱着，它使人们平常的生活有了一些深沉的味道；忆昔抚今越来越让人们感受到了今天富裕、舒适、安定生活的甜蜜、美好。这正是：悠悠岁月悠悠情，“酒歌”一曲道真心。
在这欢度重阳佳节的日子里，就让我们举杯畅饮这节日的美酒，让我们唱起这充满“酒香”和“乡愁”的《九月九的酒》，去体味它那“酿制”之不易；去体味它那或苦涩或甘醇的艺术魅力；让那些和我们一起的“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朋友们将那浓浓的乡愁从这酒香中渐渐地淡出、再淡出、直至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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