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旧居印象
进入仪陇县,低矮山坡层叠如鱼跃。至琳琅山下,山势渐次高大起来,犹如墨绿的屏障。一路上山,草木间有小路牵引,两侧林木森然,翠柏、松树偏多,偶有樟树和灌木掺杂其中。林间阒静,水雾缭绕,顿觉有些肃然。
琳琅山腰苍柏森森,樟木矗立,在繁密枝叶的掩映下,朱德旧居坐落其间,独得一份幽然。院落为典型的川北三合院民舍风格,坐北朝南,土木结构悬山式建筑,黄墙青瓦,格局对称,在苍山密林中显得古朴雅致、清幽恬淡。旧居正房分为堂屋、歇屋、厨房,地面为硬实的黄土。东厢房为土木穿戽结构,设有客房、蚕房和煮酒作坊。西厢房是歇屋以及家畜圈所。旧居前后柏木成行,起居劳作分区井然。旧居场坝前,小小沟渠犹存,只是落了枯枝败叶,干涸成了土坎。稍远处有一处水田,也似乎久未打理,沿岸杂草高低,浑浊的水面上林木倒映,天光云影从茂密的枝叶间漏下,浓淡相宜,洇出自然层次来。
堂屋为待客之用,正中墙上供奉朱氏祖先神龛,上书“开源节流”四字;左右一联:“一粥一饭常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朱家一脉在艰难岁月中接续的秘密全在这字句之间。堂屋西侧第一间为朱德祖父朱邦俊夫妇的卧室,雕花木床犹在,只是朱颜褪尽,在昏暗的居室中守住那一抹历史的沧桑。楼上是朱德的卧室兼书房。西屋转角处是厨房,一小门可供出入。厨房隔壁是朱德养父朱世连夫妇的卧室。右厢是蚕房、酒坊,满是灰尘的木制酒柜、煮酒瓮灶和发酵用具等,略显粗劣,虽已破旧蒙尘,依旧透出当年朱家耕田种地自力更生的精神。
1886年,朱德在李家湾仓屋中出生。李家大湾仓屋离故居不远,格局与旧居有几分类似,只是规模小了些。四周绿树青青,屋前并不空旷,竟辟出一方小水塘,其中有残荷几朵,在秋日山间的氤氲空气里半舒半卷,有脱俗的雅意。不过,朱德一家只在右侧厢房生活起居。仓房实在太小,局促低矮。朱德生活的居室从一侧巷道开门,只可一人进出。屋内均没有太多设施,里面除了放下一张床,余地不大。隔壁是厨房,依旧逼仄,窗口极小,加上靠山,光线幽暗,压抑得如同当年并不明朗的日子。1894年农历腊月三十,地主无端向朱家发难撤佃,朱家被迫连夜分居。9岁的朱德随祖父母、养父母迁回老屋,在山林里艰难度日。
层层叠叠的琳琅山涵养了朱德蓬勃的青春,也孕育了他大山一般的胸怀和斗志。1908年,22岁的朱德走出琳琅山,一路荆棘,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南。翌年,朱德考进云南陆军讲武堂,从此青云直上,直至成为滇军名将,他的人生仿佛琳琅东山喷薄而出的旭日。然而,走出大山的朱德,陷入另一种人生的大山之中,始终“在黑暗中探索而找不到出路”。于是,他毅然脱离旧军阀,奔赴上海、远涉欧洲,突破时局的迷雾,彻底抛弃旧我,走上了步履铿锵的革命道路。
“白云阻乡关,回看江涛涌。”琳琅山是朱德的生养之地,是故乡,是牵挂,是挥之不去的乡愁。革命之路漫漫,朱德心中的梦想日渐清晰,而现实的琳琅山老家却遥无归期。1960年,74岁高龄的朱德轻车简从,默默地回到这琳琅山上,仿佛漂泊多年的游子回家一般,看看山,看看水,看看琳琅山上物是人非的故土……
午后的琳琅山上,澄明的空气中依旧水汽连连,肌肤沁凉。高空明亮,逶迤的山岭与通透的天空交织出纯净的湛蓝。一路下山,回首旧居所在处,葱郁苍劲的柏树岿然,故居脊梁刚劲,犹如当年英雄的风骨。
□郭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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